這邊接親迎親,顧家那邊顧文君卻樂得自在,在顧家做個無所事事的貴客。
哪怕蕭清樂恨不得一匕首殺了,也只能在宴客面前掛起當家主母雍容和藹的笑,客客氣氣地讓顧文君坐在宴會上。
之前顧文君傳出被下人欺侮,得住在外面的消息,顧家已經掛不住臉,加上顧瑾鬧的笑話,顧家保全自己都來不及,不會在這時候惹弄顧文君。
所以蕭清樂出笑:“文君來了,位置已經安排好了。有什麼就吩咐下人吧,不要和自家人客氣。”
“你哥哥都親了,你也要儘快相看人家,要不嫌棄,就讓我來爲你挑選吧。”蕭清樂縱使笑着也不懷好意,話里藏刀。
顧文君的瑾兒娶了徐秀容爲妻,蕭清樂恨顧文君恨到死,怎麼會真的關心顧文君婚親。
蕭清樂是要報復,要給顧文君找一個最骯髒最不堪的賤人做正妻。要顧文君一輩子都被顧瑾踩在腳下。
從科舉考試,到仕爲,到婚嫁份,通通都比不過顧瑾!
顧文君當然看得出蕭清樂的毒怨,眼睛微閃,卻沒有急於拒絕,反而微微一笑:“那就拜託夫人了,只是最近鄉試在即,婚姻大事也要等到鄉試之後了。”
這個賤人生養的東西!
蕭清樂在心裡破口大罵,從這個婚禮的準備到開始就一直鬧心抓肺,原本想要在顧文君上找點場子,沒想到又被顧文君化解了,更是恨。
誰不知道考試更重要,所以顧文君可以順理章地拖着親事。
偏偏顧瑾拖不了,顧家急於一個更大的場面來掩蓋顧瑾和下人之間的荒唐。
只有大辦婚禮,砸進去重金,讓全江東都爲此咋舌,才能徹底下顧瑾和萍姑在馬車上行荒唐事的醜聞。
所以,只能在鄉試之前就辦完親事。
因爲顧家急,所以反而是求着徐秀容嫁進來的,不知道送出去多名貴的好東西。
蕭清樂怎麼能不恨。
恨恨離開,實在多看顧文君一眼都嫌晦氣,只好扔下顧文君繼續應酬其他客人。
顧家張燈結彩,里里外外都掛上了紅綢結,富麗堂皇。
這鋪天蓋地的紅,充斥了顧文君的眼。可那抹茜素紅,不僅不讓人覺得喜慶,反而讓覺得不詳。
因爲這門姻親,是彼此互相算計出來的結果。
徐秀容爲了嫁進顧家不惜陷害自己的表妹王紫怡,顧瑾爲了甩開份不夠的徐秀容更是屢次設計,顧文君又爲保全自己手幫了徐家一把。
“爺,小心。”
這次是阿武跟着顧文君來的,他不放心顧文君再顧家這樣的虎狼,唯恐又被下了什麼藥,一直謹慎地盯着四周。
“沒關係,今天是顧瑾大婚的日子,蕭清樂看重這個兒子,不會做什麼的。”
顧文君低聲說完,也環視看了一圈,“現在蕭清樂被我氣到,不會再管我,顧長禮也忙着應酬,顧瑾顧瑜要迎親都不在,是最好的機會,走。”
當然不是簡單地來參加婚禮。
萍姑被算計至此,蕭清樂怕是恨了萍姑。
就算萍姑把這一切推到顧文君的頭上也沒有用,還是改變不了和顧瑾曖|昧過的事實,蕭清樂一定會弄死萍姑的。
顧文君不能放任萍姑落在蕭清樂手裡,對顧文君還有大用。
雪燕就是從萍姑和蕭清樂的對話聽了一耳朵,才從模糊的信息里猜出蕭清樂當年嫁顧家,生下顧瑾顧瑜的事有祕,可到底事實如何,還得撬開萍姑的。
趁着沒人注意,顧家和徐家大婚場面熱鬧,顧文君從座位上悄無聲息地溜了。
之前來的那一趟,阿武就暗地裡把顧家略探索一遍。
雪燕也提前指點過顧文君,“爺,蕭清樂手段狠毒,平日裡就喜歡懲罰下人出氣,有一地方最喜歡關押罰的下人,就是柴房,之前我也是在柴房刑……”
有阿武探路,加上雪燕的提點,顧文君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找到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