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竹不着痕跡的將手從柏落柳的手中開,不喜歡和人過於親近。
而柏落柳脣角的笑顯然一僵,只一瞬又恢復如初。若不是落竹剛好眼角餘瞥見了,本發現不了。
“難得二妹妹心裡記掛着我,我自然不會怪罪。”落竹扯出一抹“職業假笑”,前世在夏家爲了站穩腳在商場上各種應酬已經習以爲常。
“二妹妹可是用過飯了?”落竹請柏落柳在裡屋塌上坐下了,讓春意奉了茶。
“多謝大姐姐關心,方才在姨娘那兒用過了。”說着柏落柳招呼了旁的大丫鬟喜鵲拿來一個盒子遞給落竹,“這是姨娘托我送來的花膠,對大姐姐的恢復有好。瑛弟吵鬧,姨娘不開,只能讓我送來了。”
“多謝姨娘記掛,煩請二妹妹回去代我向姨娘道個謝。”落竹拿起盒子打開看了一眼,確實是上品。
“自然。”柏落柳點點頭,須臾終於有些躊躇的問了起來,“大姐姐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落竹斂眉,有些傷的模樣,“是啊,若是要去想,便會腦袋疼。”
柏落柳自知此問不妥,略帶歉意的朝落竹笑笑,“若是如此,大姐姐還是不要想了,子要緊。”
落竹面上不顯,卻是在看到落柳略鬆一口氣的表時,眼神變得愈發凝深,看來這原主落水之事果然有蹊蹺。
“小姐,話本拿來了!”偃月在門外就高興地喊起來。
一進門看到柏落柳,偃月楞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柏落柳行了禮,“見過二小姐。”
春意憋着笑朝偃月招了招手,偃月便笑呵呵地跑到春意邊站着,手上抱着一摞藍皮小書。
“沒想到大姐姐還這麼喜歡看話本,”柏落柳親暱的朝落竹說道,“只是大姐姐可要小心些,別再讓父親發現,不然父親又要罰你了。”
“有嗎?”落竹蹙眉,詢問的看向柏落柳。
“當然有啦,大姐姐之前被父親罰了好幾次,有一次還是柳兒幫大姐姐藏書的呢。”柏落柳像是回想起那些年往事,有些埋怨地看着落竹。
“是嗎?二妹妹真是好記。”落竹拔高了聲調,脣角帶着一抹淡淡的弧度,“不過我聽偃月說前兩日父親怕我一個人煩悶,還特意從京中搜羅了好些珍奇孤本,我瞧着,都是極好的故事。”
柏落柳臉上一僵,只一瞬又恢復原來的樣子,笑道,“這樣啊,看來父親對大姐姐真好呢。”
“二妹妹這話說着怎麼覺得有些酸味兒?父親對咱們姐妹都是一樣的好,不過是我現下了傷,才多關照了幾分,二妹妹可莫要多想了。”落竹隨手拿起茶盞,吹了吹茶沫子。
“大姐姐這是在說什麼,柳兒怎麼會這麼想呢,父親自然是從不會偏袒任何人的。大姐姐可莫要誤會了柳兒,若是讓父親聽了去,該責備柳兒了。”柏落柳咬了咬脣,有些委屈的模樣,眼中似是要盈出淚來。
“二妹妹莫要緊張,我不過隨口一說,瞧把你給急得。”
落竹淡然地酌下一口茶,咂了咂舌。忽而又蹙起眉頭,放下茶盞,“這是上好的庭碧螺春,許是應着節氣加了幾瓣清蓮,但是蓮花理的不好,味道蓋過了原本的茶味,但總歸有些喧賓奪主,日後還是莫要加了。”
落竹這話似是對春意說道的,但是柏落柳臉變了變。
眸微,柏落柳就站起了子,了帕子聲道,“時候不早了,柳兒在此實在是叨擾,大姐姐好好休息,日後柳兒再常來陪姐姐解悶。”
“嗯,二妹妹慢走。”落竹並不挽留,眸中含笑地看着柏落柳離去。
眼見着柏落柳遠去,好像還了帕子拭眼角,偃月蹙起眉頭,撅起小,“春意姐姐,你方才讓我不提那事兒,怎麼二小姐還提呢。”
落竹面上不顯但心裡爲偃月點了贊,小丫頭察力不錯,還能看出來二小姐是個假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