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竹輕笑一聲,“無妨,你再去尋一匹馬,我們今夜一起出城。”
不知爲何,儘管從來不知道清兒的真實來歷,但從心底里,很信任清兒,信不會害。
聽到落竹答應自己一同前往,清兒眼神又雀躍起來,趕緊跪地朝落竹行了個大禮,“謝夫人!”
落竹坐在馬背上也不好去攙扶,只能輕輕揮揮手,道:“快起來,你會騎馬的吧?”
“嗯。”清兒起拍了拍上的泥土,使勁兒點了點頭。
揚七則是頂着一張怨婦臉只能再去找一匹馬兒過來,沒辦法,主子再胡鬧終歸是主子。
揚七辦事快,沒一會兒便又牽了一匹馬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遞給清兒,清兒並不磨嘰,一個翻上了馬,看得出來的作很是嫻。
“走吧。”落竹顧不上其他了,輕聲對兩個人喊道,便打馬而去。
馬蹄噠噠,穿行在京城的各個小巷中,匿於漫天星辰之中,有的人起夜卻只來得及看到三個暗暗的影忽閃而過,再眼卻什麼也沒有了,如夢一般。
朔州經過沛城和灃城才到京城,仔細算來也是有兩三日的路程。一夜騎馬縱馳,這會兒天已破曉,三人已經出了京城,再過十五里路就能到灃城。
不過夜裡耗費力太多,這會兒三個人便在道旁的樹林裡暫且歇息了一會兒,吃了些乾糧和水,又快馬加鞭繼續趕路。
而靜香院又是鬧翻了天。
“你說什麼?自己跑出去了?”老夫人聽到雲儀匆匆跑回來說,夫人昨兒夜裡已經出城去尋找齊業之時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氣的直拍桌案,“胡鬧,真是胡鬧!”
“老夫人,莫要氣壞了子。”桂嬤嬤輕嘆一口氣,皺着眉頭拂了拂老夫人的背。
老夫人真是無奈,“你說說都多大的人了,怎麼行事這麼不知分寸,要是到時候也出了個好歹,我怎麼跟業兒代!”
桂嬤嬤給老夫人順着的氣兒,又道,“老夫人且放寬心,沒事的。當初老夫人您不也是聽聞老將軍在戰場上遇到反攻也顧不得自己就往邊關去跑,到頭來還發現那會兒已經懷了將軍,可是將老將軍還有老國公爺他們給嚇死了。”
聽到桂嬤嬤說起自己年輕時候的事,老夫人仿若才想起來似的。當時心裡憂慮,年輕氣盛才敢那麼行事,沒想到那時竟然還懷了孕,好在最後沒出什麼事。
“可是……”這會兒老夫人卻有些訕訕,沒什麼臉去氣落竹了。大家不都是一樣的人,他們老齊家的人真是的,一個個,都沒有不能讓自家媳婦兒省心的。
“夫人是個穩重的,老夫人無需太擔心了。”桂嬤嬤輕笑一番,再次寬道。
“罷了,罷了,隨他們去吧!”老夫人搖搖頭,只得輕嘆一口氣。
沛城到京城地勢愈發平坦,這麼些天雪也融的差不多了,行路到不是特別困難。落竹一行人日夜不息,快馬加鞭兩日,這才到了沛城。
再往前走小半日便是深山峭崖之,不便行馬。爲了不惹人注目,落竹便帶着他們去找了一客棧,先把東西安置下來,再出發去尋找齊業。
許是天寒地凍的,大街上並沒有多人,小攤販也是沒有的。道路旁的樹木上的葉子都已經凋零完了,出褐的枝丫,街道上冷冷清清,有些屋子的檐上還積着雪。
走了好久才他們看到一簡陋的客棧,裡面的客人也是稀疏。
落竹並不多在意,讓揚七去拴馬,帶着清兒便進了客棧,客棧不僅外面看起來簡陋,裡面的布置也簡陋。一樓只有幾張簡單的木桌椅,客人,店裡的人也就閒了,掌柜倚着台子有些無聊的扭着帕子目散漫的看着四周。
“打尖兒還是住店?”見到落竹們進來,那個掌柜也沒提起多大興致,怏怏地撥弄着算盤,瞅了們一眼。
爲了出行方便,落竹出來穿的都是些簡的裳,看起來並不想什麼貴婦人,反倒像個小家農婦。這兩日落竹一直讓清兒自己“姐姐”,而且他們平時與人接不多,也沒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