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什麼?”
眼瞧着瓷瓶往門口滾去,柏落柳就要上前去把撿起來,就看到一雙月白蜀錦的繡鞋在自己眼前停下,一雙纖纖玉手先一步撿起了那個白玉般圓的瓷瓶。
“柳兒見過大姐姐。”柏落柳臉一變趕緊站起子對落竹行了一禮,又揚起笑臉來道,“大姐姐怎麼來了,也不知會柳兒一聲,這會兒竟是怠慢了大姐姐。”
“二妹妹這是什麼話,我好容易回一次柏府,自然要來看看一番二妹妹和瑛弟。”落竹輕笑道,手中卻緊攥着那個瓷瓶走進了裡屋,見到嚴氏微微頷首,“落竹見過姨娘。”
“大小姐怎麼來了,快,碧巧,去給大小姐準備茶水。”嚴氏目掃了一眼被落竹攥在手心的瓷瓶,作極快,又笑着吩咐碧巧,請了落竹在塌上坐下。
落竹招了招手便讓偃月捧了一個小箱子過來,笑道,“將軍府里有一個下人手甚是巧,會做許多小玩意兒,落竹想着瑛弟正是玩兒的年紀,今日回來便特意帶了些,還姨娘不要嫌棄這些件兒鄙。”
“大小姐真是有心,”嚴氏笑着應下,正好柏瑛從外面跑了進來,嚴氏便趕緊招呼柏瑛,“瑛兒,大姐姐給你送了好些好東西呢,還不好好謝過你大姐姐。”
“哼,我才不要呢。”誰知,柏瑛竟撇了,直往嚴氏上鑽,“姨娘說有好東西,怎麼不給瑛兒,瑛兒也要。”
聞言嚴氏臉一變,斂下眸子,把柏瑛從上拔下來,“胡鬧,碧巧,還不把小爺帶下去。”
“瑛兒不要,姨娘說給姐姐,怎麼就不給瑛兒呢?姨娘偏心!”柏瑛不依不饒,就要哭鬧起來。
“碧巧!”嚴氏生怕柏瑛說錯了什麼話,趕緊厲聲喝道。
碧巧不敢忤逆嚴氏的話,自然連拖帶拽的好不容易才把柏瑛給弄走,屋內這才安靜下來。
“瑛兒年齡小不懂事,怕是鬧着了大小姐,大小姐可不要與瑛兒生氣。”嚴氏雖不知落竹爲何而來,但是現在那春藥的瓶子就在落竹手上,方才柏瑛又那般哭鬧,這會兒更要謹言慎行才是。
“姨娘這是什麼話。”落竹淺笑,毫不當回事一般,“對了,落竹既然已經嫁將軍府,便不宜再喚我'大小姐'了。不過落竹明白姨娘這是沒拿落竹當外人呢,既然如此,有一事落竹還是要提醒一下姨娘和二妹妹。
方才聽聞二妹妹直喚姨娘作“娘”,這按禮制,姨娘便是姨娘,再怎麼親暱,母親卻也只有當家主母一個。日後還是注意爲好,免得給有心人鑽了空子,編排咱們柏府的姑娘是個沒規矩的。”
落竹說話之時臉上一副的表,仿佛真的是爲了們好苦口婆心勸誡一般。不過落竹自個兒心裡清楚,就是來膈應們兩的,今兒指不定是見嚴氏最後一面,就當是好好送送了。
本就不是什麼心善之人,既然嚴氏自己往槍口上撞,也怨不得了。
嚴氏和柏落柳聽了落竹一席話皆是暗自咬碎一口銀牙,偏生的還要擺出一副笑臉來接落竹的“好意”。
“大姑說的是。”嚴氏輕扯角,連忙換了稱呼。
“大姐姐教導的是,柳兒記在心裡了。”柏落柳臉上有些自責,弱的小臉兒看着就讓人心生憐。
可惜,落竹並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我前段時日去多寶閣,看到一套首飾特別適合二妹妹,便買下了正好今兒送給二妹妹。”落竹說着便讓春意走過來打開錦盒,是一套紅珊瑚瑪瑙的發冠,煞是明艷。
這是什麼,打個掌給個棗兒?
柏落柳雖心中有怨,但耐不住那套首飾着實好看,角不覺揚起,站起子朝着落竹欠了欠,“柳兒謝過大姐姐。”
“這兒還有些上好的補藥,就留給姨娘補子用吧,母親今兒子不好,我還要去侍奉在側,就不多留了。”落竹說着便站起了子,一副要走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