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連玉趕緊搖搖頭,眼中又恢復犀利,自己真是白活了,竟然會認爲一個小小子會對自己有威脅。
忽而又想起什麼,李連玉臉微變,臉上掛着輕佻的笑,說出的話卻不似玩笑,“本世子前段時日遊歷江湖,無意間聽得夫人的名號,只是想來拜會拜會夫人。”
聞言,落竹心中一陣,斂下眸子,這個人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麼?
“夫人不必如此緊張,”李連玉不以爲然的大笑一聲,“這些不過是本世子的猜測罷了。”
“玉世子真會說笑,落竹一直深閨之中,哪裡知道什麼江湖之事,就說唯一一次出京也只有上次爲尋找我家將軍才不得已而行之,玉世子於是弄錯了什麼。”落竹淺笑,神已經恢復如初。
“或許吧。”不想李連玉竟然點了點頭,角噙着笑,“那個邢卓的人應該是夫人隨嫁鋪子裡的掌事吧,他這段時日在江南活頻繁,早就惹人眼目了,或許,早就有人跟我一樣,查出了些什麼。”
李連玉微微前傾子,聲音不大,但是落竹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次落竹倒是鎮定許多,頷首低笑一聲,“玉世子多慮了,落竹一介婦人,哪能有什麼能耐,這不,連自己的隨嫁鋪子都是管不來,還得讓下面的人替我費心了。”
“那倒是,既如此,齊夫人真是愧對自己商賈出吶,莫不是在家中了教養?”李連玉輕笑,睨着落竹,又牽着馬繮往後退了幾步,“夫人不是要回府嘛,那本世子就不耽擱夫人的時間了。”
“那就謝過玉世子了,”落竹溫聲道,“世子所言落竹謹記在心,日後一定好好學着掌家管事,不勞世子再費心了。”
“甚好!”李連玉一揚馬鞭,臉上滿是得意,策馬而去,獨留馬蹄噠噠。
“回府。”落竹放下車簾,眸子半眯,看來,是有人盯上他們了,邢卓日後行事還得更加蔽才是了。
回到府中,逸林院較往常空寂許多,許是年關,齊業終於有了一回良心,不再讓他的人整日守着院子了。
“夫人怎麼了?心不好?”清兒剛從屋裡出來,便看到落竹,趕緊問道。
沒想到清兒這丫頭覺這麼靈敏,落竹去眼中異,笑道,“沒有啊,怎麼,我看起來臉不好?”
“嗯嗯。”清兒堅定地點點頭,“清兒剛才跟着杏雨姐姐學着做了糕團,夫人要不要嘗嘗。”
“好啊。”落竹一口應下,便進了屋裡,一眼便瞧見裡屋塌上小案上的一個緻的小碟子,上面有幾個彩繽紛、玲瓏小巧的小糕點。
“夫人快嘗嘗。”清兒站在落竹跟前兒,一臉激地着落竹,這是第一次學做飯,不知道好不好吃。
眼一掃,眸子便在某盯住了,落竹脣角微勾,拿起一塊糕團輕咬一口,對清兒點點頭,“香甜鬆,甚是不錯。”
“會做甜湯嗎?”落竹又問道,見清兒茫然的搖了搖頭,便招手讓杏雨過來,“杏雨做得甜湯口味甚好,今兒無事,我現下剛好有些口饞,不如讓杏雨再教你。”
“夫人謬讚了,但是杏雨的確會做甜湯,清兒便隨我一起來廚房吧。”杏雨笑着福了福子,清兒也笑着應下,跟着杏雨一道出去了。
見杏雨和清兒出去,落竹又看向偃月和春意,“你們去把上月掌事們送來的賬冊抱過來,我之前沒來得及看,正好今兒有些事還是要縷縷的。”
“是。”
這會兒屋裡人都出去了,落竹收斂起笑臉,眸微冷,從案几上的小碟下面出一張紙條。
“虎符”……
簡潔的兩個字赫然目,儼然是小柒的筆跡。落竹瞬間便把那紙團進手心,眸幽暗,還真是按捺不住了。
“夫人,這些賬冊就放在書案上了。”偃月和春意把賬冊都拿過來,又走到落竹邊。
“嗯。”落竹站起子,走到書案前,“春意,邢掌事那邊還需要提點一番,我寫一封信,你小心些替我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