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前面山頭好似有一荒廢的營地,想來以前這兒有什麼用途的。”万俟郇笑道。
營地,落竹垂眸,或許這兒以前真的暗營衛的營地,不過現下人多覬覦,便被轉移了地方,這兒就荒廢了。
“或許吧。”落竹敷衍的應着。
万俟郇也不覺不妥,又道,“姑娘家住何?天漸晚,我正好無事,也不放心姑娘一人,不如便直接送姑娘……”
“不用了。”落竹趕緊出聲拒絕,“家中規矩森嚴,小是出來的,只要進了京城便知道路,小自己回去便可,不勞殿下費心了。”
“如此,也好。”万俟郇並不堅持,一副明白的樣子點點頭,“只是我還不知姑娘芳名,日後若是相見,卻也不知如何稱呼。”
這人倒真是難纏,落竹斂眉,卻道,“家父平日管教嚴格,若非今日況特殊,小實在不敢再擅自外出,日後想來也是不會有機會和殿下再遇了,只怕說出來污了殿下的耳朵。”
“姑娘言重了,再者姑娘知我名姓,我卻對姑娘一無所知,着實有些……”万俟郇一臉憾模樣,甚至還有幾分委屈。
見狀,落竹汗,忍不住在心中低咒一聲,皮笑不笑胡謅一句,“小林清婉。”
“可是林使家的小姐?”万俟郇張口便問道,許是怕唐突了,又解釋道,“京中林氏之人不多,見姑娘談吐,該是出家的小姐,這才多問上一句。”
落竹不願多言,輕笑一番算是默認。
不知不覺便已經到了山腳之下,太已經西斜,只留些許餘暉,落竹眉頭輕蹙,若再晚些,齊業那邊真的不好代。
落竹停下步子,側朝万俟郇行了一禮,道,“今日多謝殿下相助,既然已經出山,時候不早了,小便就此別過。”
“此到京城城門還有一段路,要不我再送姑娘一程?”
万俟郇手扶了落竹一把,落竹趕緊起,退後一步,“多謝殿下好意,不過小一人便可,不勞殿下費心。”
“既然姑娘執意如此,那姑娘一人小心便是。”万俟郇斂了眉頭,笑着點點頭應道。
落竹微微頷首,欠了欠子便轉快步離去。雖不知這個万俟郇到底有何目的,但是既然他能找到暗營衛的舊址,其心必定不純,還是不要有集的好。
後,万俟郇看着落竹匆忙的腳步,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上了賊船,還想安然置事外,天真!
隨即,万俟郇又看了一眼後雜的荒山,臉微變。看來齊業和那個小皇帝還真是警覺,柏落竹既然找到這兒來,必然是將軍府里毫無收穫,那麼,他們就得另闢蹊徑了。
落竹快步走出了好久的路這才停了下來,太早已落山,天上也已經染上了暮,偃月和春意他們沒看到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慌。
顧不得其他了,環顧四周,落竹豎耳細聽,確定沒人在附近,這才從腰間拿出那枚骨哨。
現下,只有雲容能悄無聲息地帶自己回去了。
城郊軍營營帳之內,齊業玄肅容端坐於上,其下右方,兩個黑男子亦端坐於下,其中形勢頗爲詭譎。
“既然五皇子早已在連岳境內,爲何今日忽然來找本將軍?”齊業淡淡看向座下的男人,語無波瀾。
蕭青墨輕抿薄脣,須臾才道,“相信以齊將軍的本事,北丘之事也是有所耳聞,蕭青曄已經手剿除我在北丘的勢力,爲今之計,連岳國富兵強,唯有求助於連岳,方有抗衡之力。”
若非蕭青曄步步緊,蕭青墨也的確不想這麼快來跟連岳攤牌,但是今時境況已然不同,只能如此。
對於蕭青墨此言,齊業自然知曉,只是,“五皇子憑何以爲本將軍會答應相助,連岳才和西郢征戰無多久,正是修養兵力之時,此時再干戈,無論如何,着實對連岳沒什麼好。”
像是知道齊業會這麼問,蕭青墨輕笑道,“之前蕭青曄求連岳相助,連岳果斷拒絕,想必是因爲考量到蕭青曄此人好大喜功,荒無道,本就不是帝王之才,不能長久,於是便選擇靜觀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