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他拿落兒是沒有法子了。
“妾自知有錯,自願抄《戒》《訓》十遍,用以悔過。”落竹由着齊業扶起子,還是低下了頭。
齊業喟嘆一聲,“今兒還沒出正月,你若是這般傳了出去,讓旁人怎麼想?”
“妾……”
齊業正攔了落竹的話,“那條道隨意荒廢但是卻也不能讓人知曉,夫人這般,旁人便知夫人犯了錯,今兒夫人又突然從府中失蹤,再有好事者去深究,又當如何?”
沒料到齊業竟會想到這層,落竹微微汗,欠了欠子,“是妾考慮不周,讓將軍憂心了。”
“回去吧,便說是我帶你出去了。”齊業深吸一口氣,負手走在前方,忽而又道,“我與母親不同,《訓》《戒》什麼的莫要再提了。”
“是。”落竹撇撇,唯唯應下。
“夫人回來了,夫人回來了,”還沒到回到逸林院,清兒正在院兒門口瞅着,眼尖的一眼便瞧見了落竹,樂的直往院兒里跑,臉上有幾分得意,“夫人可是和將軍一起回來的,我就說吧,夫人定是沒事兒的。”
春意聽到清兒的話也是喜於言表,無奈的看了清兒一眼,便迎了出去。
“見過將軍,見過夫人。”
幾個丫頭便在院門口對他們行禮,惹得外面廊道有人好事的看過來,這都怎麼了,好好的,沒事兒在院兒門口行禮這麼大聲做什麼?可是看夫人的樣子好像狼狽,而且天都黑了,莫非出了什麼事?
想着,有兩個丫鬟在前面拱門拐角停下了步子,想要探個究竟。
落竹自是覺到了,心中暗自搖頭,沒一會兒定要被到靜香院去訓話了。
“都進去吧。”齊業不聲便握住了落竹的手,聲音如同往常一般清淡,“不過是帶夫人去了曲園練了一會兒武,有什麼好稀奇的?”
“是,奴婢們是覺着天黑了,這院門口的地上方才有個丫頭不小心潑了一灘油,天暗怕清理的不乾淨,若是將軍和夫人回來時沒看着路了腳就糟了,這才齊齊聚在這兒的。”
春意是個靈敏的,自然知道了他們的意思,趕緊應話,又手道,“奴婢們早已備好了飯菜,將軍、夫人可別了肚子,快進屋吧。”
“你做事一貫細心,大家都進去吧。”落竹點點頭道,雖是爲了做給旁人看,但的確甚是欣。
屋裡燃了炭火,回到屋中,落竹就趕緊湊到火盆前,方才可真是凍死了。
“是不是許久沒吃東西了?”齊業看着落竹的小模樣,總歸還是有些心疼,直接把桌上的飯菜給端到火盆就近的小榻案几上。
“謝謝。”落竹擡眸看了齊業一眼,又迅速低下眸子,了手,走過去從架上拿了一件外披上,暖和不。
“我曾說過,你要是想做什麼只管告訴我,現在還是作數的。”齊業靜靜地盯着落竹,寡淡的聲音着幾分無力。
“妾今日不是有意爲之,將軍若是不信,妾也說過,任憑將軍責罰。”落竹舉起的筷子再次落下,聲音淡淡。
齊業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今日我突然離去是因爲北丘五皇子突然拜訪。”
“嗯。”落竹淡聲應了一句,快速夾了一塊往裡送去,掩去眼中的慌。
“夫人就不想知道北丘五皇子找我所爲何事?一個當初奪嫡破敗的皇子,經年臥薪嘗膽,現在想要重新奪皇位,夫人又覺得有幾分勝算?”
“……”
“我聽聞北丘十公主蕭清猗和五皇子蕭青墨一母同胞,當初舒貴妃的寢殿大火,雖然找到了一大一小兩,但是那嬰孩的早已面目全非,分辨不出模樣了。夫人覺得,會不會這個北丘十公主蕭清猗並沒有在那場大火中死去,而是,逃了出來呢?”
落竹猛然閉緊雙眸,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再睜眼之時直視齊業的雙目,“將軍在說什麼呢?妾怎麼一點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