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知道將軍不信,就當做一個玩笑聽聽便過了罷。”黑夜之下,落竹的眼睛卻沒了焦距。
靜靜地,好像過了許久,齊業覺得眼前的這個姑娘真是有些傻啊,就那麼一個人抱膝坐在那兒,背影落寞。
“那你那個世界是什麼樣的?”齊業也緩緩坐起了子,靠在枕上,溫聲問道。
“將軍信了?”落竹轉頭詢問似的看向齊業,只能看到一抹黑影好像微微點了點頭。
落竹繼續道,“那個世界啊,沒有男尊卑,沒有諸多所謂的皇權,但是其實也有高下之分,也有人自命不凡,看不起別人。那個社會,不論是男人還是人都要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工作,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才能站得更高讓自己不輕視。”
齊業聞言眉頭輕皺,雖然不了解那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是看落兒的模樣,其實並不快活。
“記得我剛進夏氏集團沒多久,曾經有一次去跟一個油麵禿頂的胖男人談合同,那個男人的手就那麼搭在我的上,當時我噁心極了,可是我卻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滿,還要陪着笑臉跟他們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甚至後來胃出在醫院躺了好幾天。”落竹想起當時的自己就覺得傻的可笑。
“但是我不後悔,因爲那個單子拿下來,對於夏氏來說極爲重要,我要在夏氏站穩腳跟就必須要去拼盡全力去爭。只有這樣,我才有能力去保護自己,不再讓這種況再發生。我痛恨夏家那些人鄙夷的眼,我要一步一步把屬於我的東西都拿回來,我要讓他們不敢再把我看做一個恥辱。”
“小柒是夏家唯一待我好的人,所以我也願意拼盡全力去護周全。”
將積已久的話全部說出來,不管齊業能聽的明白幾分,落竹覺得心中驟然暢快了許多,眼中也多了幾分堅定。
在這種弱強食的社會中,只有變得更強,讓旁人敬畏,才能護得自己和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齊業,你是不是覺得此刻的我特別陌生?”落竹雖是再問齊業,卻還是自顧自地說着,“曾經來到這個世界,有爹娘對我那般疼,我覺得之前一切都結束了,我終於不用再爲自己築起厚重的盔甲。
可是我錯了,皇上下旨賜婚,小柒的出現,還有我的份,其實我只是從一個戰場挪向了另一個戰場。從來除了我自己,走不敢相信任何人。”
這麼聽了許久,齊業斂下眉頭,低沉的聲音着幾分無力,“落兒,我說過的話從來都作數,只要你在你的心裡打開哪怕一扇窗,讓我進去,我會替你理所有複雜的你不願意面對的事。”
“可是,我怕啊!”落竹把手放在膝蓋上,腦袋枕了上去。
“怕什麼?”齊業擡起的手再度放下,他不願看到落竹眸子的牴。
“我怕世事無常,我怕我有一日會退會屈服,我怕,我不值得!”
“那總得試上一試,不是嗎?”齊業喟嘆一聲,“落兒,給我一次機會。”
又是一室寂靜,齊業眉頭漸漸皺起,指尖陷掌中,越陷越深。
“好。”
只一字便讓齊業眼中罕見的燃起了,心中雀躍,開心的像個孩子一般。
“謝謝你,齊業,今夜說出這些,我中釋然許多了。”
“夜深了,早些歇息吧!”齊業溫聲道。
“嗯。”落竹扯出一抹笑來,重新躺回杯子裡,暖意襲來,才知方才那一會兒自己的子早就涼了。
許是怕落竹牴,齊業這次倒是規規矩矩地。
心頭微,落竹側了側子,荑不覺攀上了齊業的口,似是試探,既然已經是夫妻,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麼好矯的。
一陣異樣從口傳來,齊業形一僵,隨即大喜。
這一夜,任窗外寒風肆掠,屋內一室旖旎,汗珠不停地沁出,卻愈發讓人心,不能自已
翌日一早,齊業去上朝之後,便徑直隨着宣帝去了勤政殿,將昨日蕭青墨之事簡要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