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丘五皇子?”宣帝聽聞齊業方才所言,自是十分驚訝,不過片刻,角便扯出一抹玩味的笑來。
“正是,此人已在連岳京城。”齊業頷首恭敬回道,臉上看不出任何傾向破綻。
“那倒是有趣了。”宣帝大笑,轉而眉梢微挑,道,“前段時日北丘不是大肆旗鼓的找他嗎?這北丘五皇子還真是有膽量,這時候竟然這麼張揚的出來,齊將軍說,要是朕這時候賣給那北丘一個人,派人拿了這五皇子給他送過去,會如何?”
齊業神未變,淡聲道,“陛下說笑了,之前陛下既然拒了北丘,此番必定不會做此事,再者這般行事對咱們連岳並無益。”
“哈哈,誰說無益了?咱們幫了北丘皇帝絕了他最大的後患,是幫了他大忙,怎麼着,他也該對咱們連岳激涕零吶!”宣帝看着齊業頗爲不贊的搖了搖頭。
“北丘當今皇帝背信棄義並非一次兩次,陛下定然不會拿連岳去賭這樣一件希渺茫的事。”齊業頷首應道,眼中波流暗涌,如今皇帝做事倒是越來越不按常理了,到底是現在把握朝政,心思大了,算計也多了。
聞言宣帝好似微微怔了一番,隨即掌大笑,“果然,知朕者,非齊將軍莫屬!”
“陛下言重了。”齊業斂眉。
“齊將軍莫要謙虛,既然齊將軍已經在朕面前開口,自然心中早有主意,不妨說來朕聽聽。”宣帝坐在龍椅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齊業。
“微臣愚見,最終還需陛下聖奪。”齊業拱手一禮,這才緩緩道來,“依臣所見,北丘當今郡主昏庸,而那五皇子看來倒是明睿之人,再者既然那五皇子能夠在這十幾年裡聲匿跡,臥薪嘗膽,其忍之力也是常人莫及。”
“嗯,繼續說下去。”宣帝擺擺手,神甚是隨意。
“五皇子許下承諾,若是連岳能助他奪得皇位,願以朔河、祁烽二城奉上,並甘願向連岳稱臣納貢二十年。”
“什麼?”宣帝眼眸微眯,心緒微,轉而一笑,“朔河、祁烽可是塊大,先皇當初費了多心思都沒能攻下來,他竟然甘願拱手奉上?”
齊業答道,“是,當今北丘國勢漸衰,蕭青墨的勝算亦是十之七八,若是咱們真能扶持,兩國百姓都是親眼瞧見的,衆口悠悠,蕭青墨到時新帝登基,民心不穩,自然不敢這麼食言,失了民心。”
“卿所言甚是有理。”宣帝點點頭,的確如此,蕭青墨想稱帝,連岳和北丘正是接壤,只能求助於他們,若是事,其中好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容朕再想想吧。”宣帝擡首看向齊業,“過些時日,齊將軍便找個機會帶那五皇子進宮裡來吧,這是事關重大,自是要細細商議才是。”
“是。”
楊國公府,書房之內,齊業便坐在楊老國公對面,靜靜地看着楊老國公眉頭舒了又皺。
“這蕭青墨既然想要連岳相助,爲何獨獨選擇與你見面?”楊老國公眉頭緊皺,臉上紋路更深。
“許是軍營在京城之郊,並非十分惹目,外孫時常在在那,蕭青墨這才尋來。”齊業淡聲回道。
楊老國公也不在此過多糾結,只擼着自己已經花白的,眼中泛着,“如此厚的,也難爲他了。”
“若是沒有些誠意,自然不能吸引旁人幫助。”齊業看了楊老國公一眼。
“老夫自然知道。”看齊業方才模樣,楊老國公掩脣輕咳一聲,朗聲道,“皇帝心了?”
“是。”這樣的事,換誰能不搖。
楊老國公擼着鬍子,卻又不着邊兒道,“最近皇帝行事倒是越來越讓人捉不了,前段時日提拔了那太僕寺卿朱琰詹事府詹事,那朱琰是王的人,你是否覺得奇怪?”
齊業擡眼看了楊老國公一眼,又垂下眸子,卻不言語。
“這小皇帝還真是越來越會算計了。”楊老國公輕哼一聲,“這是悶着壞呢,有些東西啊,這擡得越高就會摔的越慘吶!可笑那些人還着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