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齊業真就沒拿淨源大師當回事,他們三人正尷尬時,齊業兀自開了口,看向蕭青墨,“昨日之事我已稟明皇上,聖上想見一見五皇子。”
意料之中的事,蕭青墨並不奇怪,微微淺笑,“此番便謝過齊將軍了。”
雖是談吐自如,但蕭青墨卻始終不敢看向落竹,許是怕暴的份惹了麻煩,又許是怕落竹牴。
齊業也勾起脣角,“份內之事罷了,不過,今日內子卻是有要事想跟五皇子相談,不知五皇子可否賞個臉?”
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他談什麼了?落竹暗自在齊業大上揪了一把,邦邦的,一點都沒有。
齊業笑看着蕭青墨,在袖子中的手準確地捉住了落竹不安分的小手,似是很耐心地在等蕭青墨回復。
蕭青墨自是一瞬愣怔,隨即眸中便流出幾分欣喜,但很快便被了下去,只笑着回道,“好,好!”
齊業了落竹手心一把,使了巧勁兒,把落竹給推了站起來。
“你……”落竹側首怒目瞪着齊業,你到底想幹嘛?
“不知現下齊夫人可方便?”蕭青墨溫聲問道,眼中帶着些許期待。
“內子現在正好無事。”齊業忽然開口。
對上蕭青墨期待的眼神,落竹心裡早將齊業罵了上千上百遍,這廝便只會給惹事兒。
無奈之下,落竹啞聲開口,“是啊。”
說着,落竹便對着蕭青墨福了福子,“聽聞這山中景甚好,不妨五皇子隨落竹一同走走,邊賞景便說事,也是好的。”
“自是可以。”蕭青墨微微頷首,便手對着落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落竹回頭看了眼齊業,見他臉上沒什麼神,抿了抿脣,便又福了福子就跟着蕭青墨一道走去。
雲容見狀也起了,頗有要跟上去的架勢。
這會兒,方才一心鑽研棋局的淨源大師忽然開了口,並不擡頭,“雲小子,我老頭子許多年沒看着青岩子那個老頑固了,不如你跟我老頭說道說道,這麼些年他是不是還是跟當年那樣,行事不畏,不着兒邊際。”
雲容這能被迫又重新坐了回去,輕扯角,“師父行蹤不定,近年來更是見不着影兒,師叔這一問雲容恐怕也無從告知。”
“無妨,無妨。”淨源大師這才擡起頭來,“我記得青岩子上次走的時候還沒收你這個徒弟,後來來過幾番書信,我老頭才知道他竟然也在外頭招了個徒弟,你便與我說說之後的事就是。”
“這,是。雲容一番糾結,無奈之下只能屈服,“師父這些年……”
雲容對面,齊業的屑角微不可查的勾起,這老頭有時候還是知達理的。
那,落竹跟着蕭青墨一道走到山林之中,山中儘是青白的枝丫,有些許常青的樹上掛着綠油油的葉子,倒是讓人心中清寧不。
這一路走來,穿梭於山林之間,兩人竟都無言,落竹只覺臉上寫着大大的尷尬。
“我……”落竹想琢磨着怎麼開口,卻發現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道出口的卻是,“今日,是父皇的忌日嗎?”
蕭青墨臉微,眸變換,似是輕嘆了一口氣,“是啊,不知不覺,父皇竟然已經走了這麼多年。”
說着,蕭青墨又好像是笑了,“想當年,你剛出生的時候,父皇可是高興了,日日下了早朝定要來看你,想把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全都給你。這些,你該是不記得了吧?”
落竹扯了扯角,的確,一來本就不是柏落竹,再者,當年柏落竹逃離皇宮的時候尚在襁褓之中,一個嬰孩兒,自然不記事。
“是啊,但是我知道他們肯定是待我極好的,卻不想,樹大招風。”落竹斂下眼捷,輕聲道,“皇兄,是該如此喚嗎?”
“嗯!”蕭青墨重重點頭,“當時聽雲容說你失憶了,怕你心中接不了,這才瞞了下來,本打算等到時機再說不遲的,只是沒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