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落竹抱回牀榻之上,掖好被角,替落竹去角剛才吐出的污穢殘留。齊業便去櫃中拿出一瓶上好的金瘡藥,小心翼翼地灑在落竹傷的手上,又尋了一塊乾淨的布包好,這才重新放回被中。
弄好這一切之後,落竹已經沉沉睡去了,均勻的呼吸聲出來,齊業又好氣又好笑,果然是個沒有心的!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齊業似是嘆了一口氣,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收拾完那一地的碎渣,齊業一臉古怪的看向那個被落竹吐了東西的花瓶,半晌之後,才極爲不願的用手指輕輕拿起,放到院子裡偏遠的地方。
再重新回到屋內,落竹似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秀眉一點點的蹙起。
看着落竹這般虛弱模樣,不知爲何,齊業心中異常煩躁,深吸一口氣,齊業咬着牙轉過子,算了,既然你自己的子自己都不能好好照料,他在那兒什麼心?
思及此,齊業勾脣自嘲一笑,邁着步子大步往外走去,沒有半分留。
“三個月,不能再多,否則我真會忍不住殺了夏柒!”
“三個月……”
“啊!”一道冰冷徹骨的聲音在落竹腦中不斷盤旋,落竹猛然從驚醒,從牀上坐了起來,大口的呼吸着,覺一涼意從足底油然而生。
又是這個夢,落竹吐出一口氣,難不,連老天都在提醒嗎?
漸漸回過神來,落竹覺頭上傳來陣陣刺痛,漸漸的,好像回想起來些什麼。
落竹擡起自己的左手看着被包紮好的傷口,微微凝眉,記得自己昨夜裡明明難得吐了,然後打碎了花瓶,再然後……
落竹拍了拍腦袋,竟然斷片兒了?
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人抱了,難道是齊業?落竹看着屋子早已整潔一新,只有榻旁原本放着花瓶的矮几空出的位置召示着昨晚所發生的一切。
果然還是丟人了,落竹角微,輕嘆了口氣,這下好了,背着齊業喝酒還酩酊大醉,齊業定是氣極了,他們二人的關係指不定要僵什麼樣了。
春意回來之時見落竹已經睡下了便沒有去打擾,今兒早上一早在房門口候着,見落竹醒了,便趕緊上去伺候,附在落竹耳畔低聲道,“夫人,都安排妥當了。”
落竹點點頭,春意行事,是放心的。
早起洗漱,一切如常,落竹從靜香院請安回來便讓春意出去送酒了。今兒太不錯,落竹自己便悠哉的坐在院中曬着太看着話本。
然而落竹不知,此刻朝堂之上,卻是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一大早便有史手持玉笏言辭懇切道,“皇上,齊將軍行爲不端,竟當衆行那等事,這豈不是敗壞倫理綱常,還請皇上聖斷啊!”
那史當衆說出這樣的事,朝臣們面面相覷有的也開始小聲議論起來。昨日齊將軍在水臨閣和一個白面男子糾纏不清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沒想到真有史敢在朝堂之上彈劾,只怕此事十之八九是真的了。
那些員說着眼神就變了,怯怯地看向齊業又趕緊回來,紛紛搖了搖頭,唉,造孽呀!
齊業聞聲,眸沉了幾分,昨日這個謠言就快下去,這老頭去當着朝廷百的面說出來,只怕是別有居心了。
齊業眸中微冷,掃視衆臣,最後在王上定格,後者一臉泰然,看熱鬧的表。
“不知宋史說的事是何等事?本將軍自認行的端做得正,又有什麼事不得宋史的眼了?”齊業脣角微勾,便溫聲道,聲音沒有半分侷促和被彈劾的驚恐。
此言一出,衆人又有一片議論,畢竟誰都記得,當初齊將軍在西郢一戰大獲全勝班師回朝之時,這個宋史卻偏偏上奏彈劾齊將軍私自調兵,枉顧軍令。
此事雖然皇上沒怎麼表態,但是大家心中都清楚,後來皇上給齊將軍賜婚一個商賈之,不就是心懷芥,有意辱打。是要讓齊將軍記住,這天下還是皇上的天下,君臣有別,縱他有天大的本事,還是只要皇上想,他也不能說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