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落竹撇撇,便起了,擡眸看了齊業一眼又趕緊垂下眸子,“若是不告訴世人實,日後將軍難不要一直……”
落竹不好說的太直白,適時便停住了口,實在不知道齊業心中在想什麼?
“實是有,但確實不是你說的那些。”齊業淡淡道,卻並不深言,“此事暫且不急,容後再議,你們無須擔心。”
“妾明白。”落竹微微頷首,齊業是什麼人,倒是多心了。
從靜香院出來,落竹便亦步亦趨跟在齊業後面,低垂着頭悶聲不吭。
“如今這是怎麼了,跟霜打得茄子一般?”齊業停住步子居高臨下的看着落竹。
“沒有,”落竹輕聲道,“只是想着,如今局勢實在混。”
“怕了?”齊業淡聲道。
“怕什麼?”落竹擡眸對上齊業的目,“妾闖禍的本事一流,卻也從不懼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齊業突然低笑一聲,點點頭,“也是,你何時怕過什麼!”
落竹猶豫一番又開口,“昨日之事本是妾行事不周,給將軍帶來麻煩妾自是認的,若是將軍真要妾做什麼,妾也不會推。”
“此事的確還需要夫人出面的。”齊業溫聲道,角帶着一抹笑,“回去再說吧。”
落竹也知這兒人多眼雜,也不再多問,隨着齊業一道回去。
回到屋中,遣散了下人,落竹才問道,“將軍早有想法了?”
“不急。”齊業十分悠閒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兩日咱們便好好在府里待着,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若是這麼急着去澄清,不就顯得太刻意了。”
“將軍的意思是,要妾過些時日以將軍故友的份現?”落竹凝眉,“可是衆口鑠金,咱們再怎麼辯論,衆人只道我們是被形勢所迫地強行狡辯,如何會讓人信服?”
“僅憑你我二人的確不夠,”齊業又道,不急不緩,“不過有一個人,他說的話,天下人都會信的。”
“何人?”落竹訝然出聲,可以讓天下人都信服,只怕是皇上出面衆人也只會說皇上偏袒,表面上雖不敢議論,背地裡只怕又要想非非了。
須臾,落竹只聽齊業緩緩吐出四個字,“淨源大師。”
對了,淨源大師,落竹眼前一亮,淨源大師在連岳威極高,雖行事不羈,但總歸是佛門中人,這樣的人,人們又怎麼會妄圖揣度他話中的真假。
如此想來倒是通了許多,有了淨源大師相助,又有什麼不能解決的。
既然事有解了,落竹心中的石頭也算是放下了。
不過齊業眸未變,卻又扯了扯角,做出一副爲難模樣,“只是淨源大師脾氣怪異,想要得到他的幫助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淨源大師不是將軍的師父嗎?”落竹口而出,那老頭雖脾氣壞,但看得出也是個護短的,不然上次在涼亭之上也不能那麼幫着齊業牽制雲容了。
不想齊業竟一臉坦然道,“那老頭做事得看心,也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平日裡辦事不了要去'賄賂賄賂',這次事這麼大,更關係到他的名聲,自然不好說。”
“當真?”落竹眉頭微蹙,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還是問道,“將軍是說咱們要去討好淨源大師?”
“自然。”齊業面不改,上次允了那老頭一壇香雪酒,沒想到這才幾日,那老頭竟日日催得緊,甚是煩人。
不過又想起昨兒落兒醉酒那樣,齊業心中便定了,那酒定然是不能留在府里了。
思及此,齊業繼續道,“那老頭冬日最喜喝酒,夫人不是釀了香雪酒,之前聽夫人夸的那麼好,不如便用此酒去哄哄那老頭。”
香雪酒,落竹凝眉,想起昨夜裡酩酊大醉又是一陣心虛,齊業這傢伙莫不是變着法兒讓把香雪酒送出去吧。
落竹狐疑地瞅了齊業一眼,沒瞧出什麼異樣。
“那,好吧。”落竹還是妥協,誰人家給自個兒善後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