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剛走,清兒就咋咋呼呼地跑了進來,“夫人,夫人,外頭謠言都什麼都消了!”
本來昨日妙音寺一事已過,今日一大早落竹本想讓春意出去打探消息,清兒便自告勇,這會兒才趕回來呢臉上便是藏不住的笑。
“那些人真是知道見風使舵,一聽是淨源大師的徒弟,個個兒都不敢再往歪了想,生怕了什麼。”清兒笑咯咯地道。
“你倒是會形容,”落竹輕笑一聲,“事兒既然解決了,也就無需在意了。”
正說得歡快時,杏雨又從外面跑了進來,拿了一張紅小箋,“夫人,靖安侯府的人方才來給咱們府上下了請帖。”
說着,杏雨便把那紙箋遞給落竹。
靖安侯府?他們倒還真是會變通的。
落竹脣角微勾,便接過紙箋,並不看上一眼,直接放在了一旁桌子上,“嗯,婼兒小姐那兒可是也有?”
杏雨點點頭,“是,琳琅姐姐已經拿去淺雲居了。”
“我知曉了,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些乏了。”落竹單手杵着桌子上,撐着腦袋,微微合上了眸子。若是猜得不錯,待會兒齊婼指不定就要來了。
落竹心中輕哼一聲,這靜安侯府的人也的確不會做事。前兩日京城裡的都送了個遍,偏偏就是沒進將軍府的門兒,這是誰都看得清楚的事,這會兒將軍的事剛有了點兒苗頭,就兒地再送了過來。
這外人都是看在眼裡的,靜安侯府看人做事,一旦出了事兒就趕緊撇了乾淨,日後在京中的名聲只怕是不好說。
他們以爲此刻再補上請帖就是能討着好了,還真是天真。
不過半晌之後,齊婼這會兒還沒來,倒是齊業先打開了房門走了進來,看到桌子上的深紅小箋,隨手拿起來看了一眼。
“他們倒是打的好算盤。”齊業輕嗤一聲,隨手扔回桌上了,“你若是不想去大可不去,咱們也犯不着不結了誰。”
“將軍這話就是錯了。”落竹睜開眸子,重新把那小箋拿起來走過去放在梳妝桌子的一個小屜里,“總歸人家頂了個侯府的名頭,京城裡的有頭臉的自然不會拒,怕是那些個公主、郡主還有世子們也是會去的,咱們沒個由頭怎麼就能說不去就不去了。”
“你何時需要顧及這些,便是不去旁人也不敢說什麼。”齊業淡聲道,他向來不喜歡這種聚會應酬,能推則推,也從來沒人敢說什麼。
“那怎麼行,將軍也不看看什麼時候,皇上明里暗裡責備將軍,史又彈劾將軍,若再不去,豈不是要落了個恃寵而驕,高傲自大的名頭。”落竹睨了齊業一眼,果真只顧自己爽快不顧大局,人家不拿你開刀拿誰開刀。
齊業看落竹一臉無語的看着自己,輕抿薄脣,“你怎樣便怎樣吧!”
落竹淺笑,“將軍放心,妾自然不會給將軍丟人的。”
“你以爲我是擔心這個?”齊業脣角勾起一抹弧度看玩笑似的看向落竹,“反正以你的子你去了頂多算是礙着旁人的眼,旁人再怎麼吃虧也沒有能讓吃着虧得。”
“將軍倒是把妾看的徹。”落竹一笑嫣然,攝人魂魄,“將軍來這兒不只是說這些有的沒的吧,又有何事?”
“無事。”齊業一臉淡定看向落竹,“最近在府中待着實在是閒的發慌,便來找夫人敘會兒話,難道不可以嗎?”
“……”
此刻王府內則是氣氛凝重,万俟郇仍舊氣定神閒地坐在那兒,王緊皺的眉頭擰一個川字。
“那個齊業倒是機靈,竟然這麼快就化解了那些謠言,郇公子倒是說說現在又當如何,若是那小皇帝重新信任齊業,咱們的路更不好走。”王焦灼地看着万俟郇,見万俟郇那樣子真像直接拿刀砍了去,之前是他出的這個主意,這才管用幾日,就這麼白費了?
万俟郇淡淡看向王,勾脣一笑,“王爺不會真以爲那點兒小事就能撼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