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聞言立即變了臉,聲音也沉了幾分,“郇公子什麼意思,之前那些事兒莫不是在耍本王不?”
“王爺急什麼。”万俟郇像看跳樑小丑似的看着王,就這麼一個莽夫也難怪這麼多年都沒能奪得皇位。
須臾,万俟郇才繼續道,“現在齊業正是得意之時,威武神勇,又頗百姓敬仰戴,百姓們只知齊大將軍卻不知他連宣帝。那小皇帝又是自小忍,在打中長大,王爺說,此刻小皇帝心中想的是什麼?”
“郇公子的意思是,小皇帝心裡早有打之意?”王眸子半眯,帶着幾分狡黠和得意。
万俟郇微微挑眉,“正是,齊業擁有無上的兵權,爲人高傲,宣帝心中不可能毫無芥。那麼,他自然想把兵權都收歸己有,才能滿足他的掌控,咱們既然幫了他一把,王爺以爲那個小皇帝還會輕易把兵權再給吐出來?”
“原是如此,”王贊同的點點頭,“還是郇公子想的周到,只是接下來咱們……”
“按兵不,靜觀其變。”万俟郇緩緩吐出八個字,淺淺酌了一口茶,脣角輕揚,這王府里的東西倒是不錯的,只怕是截了不貢品吧。
須臾,一個黑影突然閃現在王面前,單膝跪地,“見過王爺。”
王看了万俟郇一眼,後者正在慢慢品茶,王輕抿薄脣,“什麼事?”
“回王爺,嚴氏死了。”
“死了?”王有些震驚,“怎麼死的?可有讓人發現什麼?”
那黑蒙面男子猶豫一番才道,“好像,是失足掉到了山崖之下。這麼些日子都沒人去過哪兒,應該是沒人發現的。”
王斂下眉眼,“既然如此,那便不必要去管了,本來就是一顆廢子了,自己死了還省得咱們手。”
“可是柏家的那個?”這時,万俟郇卻兀自開了口。
王看向万俟郇,“郇公子問這個做什麼?本來以爲那個嚴氏是柏家的人,有些小手段若是能加以利用日後用柏家來鉗制那個柏落竹,自然也能爲我們所用。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個如此愚鈍的,倒是落得如此下場於咱們也就沒什麼利用價值,死了反倒乾淨。”
不想万俟郇脣角輕揚,臉上帶了幾分邪氣,“不是還有一個兒在柏家,聽說是個不錯的丫頭,要是不用,豈不是可惜了!”
“郇公子的意思是……”王微微一頓,猛然覺得眼前一亮,“公子好計謀,這倒是枚不錯的棋。”
……
落竹在屋裡等了好半晌都沒見着齊婼過來,有些奇怪,按照齊婼那咋呼又青的子,不至於能憋這麼就吧。
撇撇,落竹看向坐在那兒半晌了的齊業,眉頭微微皺了皺,“將軍就這麼幹坐着,沒正事兒要幹了?”
“夫人在等什麼?”齊業擡眼看向落竹,眸中含笑,“今兒夙簫來過府上了,昨兒婼兒被長義纏着沒能好好跟夙簫聚上一聚,心裡正是不爽快,這會兒婼兒早拉了他出去了。不過,想來長義也得了消息,此刻應該又要一番膠着,婼兒今日應該是不到晚上也回不來了。”
“將軍同妾說這些做什麼?”被猜出心思落竹心裡還是有些不自在的,皺了皺鼻子,“誰說妾要等婼兒了,妾不過是閒來無事喜歡發呆,待會兒還有正事兒要干呢。”
“什么正事?”齊業眼中笑意更加明顯,好整以暇的看着落竹,滿是寵溺。
“自然是看賬冊,”落竹沒好氣兒的睨了齊業一眼,“這麼幾天又堆了好些賬目,將軍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整日裡那些賬目可多了。”
“咱們府上不是有管賬的?”齊業眸中竟然有了幾分清澈。
落竹扶額,“那又如何,賬房先生做好賬還不是要拿來給妾過目。”
再說,我還有嫁妝鋪子呢!
許久齊業沒有說話,落竹只當他無言以對了,便站起了子正要往書案那兒走去。
“我了。”一道清朗的聲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