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當真沒有其他東西了?”落竹再起問道。
“真的沒了,老奴只拿過這些地契。”趙嬤嬤趴在地上,子也不抖了。
可是嚴氏卻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落竹瞥了趙嬤嬤一眼,從腰間拿出一枚珠子,遞給柏承“既然趙嬤嬤沒投過姨娘的首飾,那在那狗找到的這枚珠子又作何解釋?”
昨兒從西園要出來時在一頓雜草里看到的這枚珠子,還好眼尖認出這是嚴氏之前帶過的耳墜上的。
“姨娘不會不認得了吧?前日去看樂姨娘時我還看到姨娘戴的耳墜上有這一模一樣的珠子。”落竹一提到樂氏,嚴氏心中又是一慌。
“老爺,不是我,是,一定是大小姐陷害賤妾的。”嚴氏撲通一聲跪在柏承腳下,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如今的嚴氏真是恨不得當時看着落竹溺死了才走。
“你說竹兒害你,跟你什麼仇什麼怨如此費盡心思害你。”柏承看着眼前跪着的嚴氏,突然笑了,“我柏府是了你的吃還是了你穿,竟讓你淪落到買田產地契的地步了?”
“老爺,我……”嚴氏哆嗦着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苦心經營這麼久,怎麼會被一個黃丫頭給端了。
“既然真相已經出來了,我看還是送到外面莊子上去吧,不然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麼。”柏陳氏厭惡的看向嚴氏,端起茶悠悠的喝着。
“老爺,不行,瑛兒還小,他不能沒有娘啊!”嚴氏抓着柏承的腳,眼淚如掉了線的珍珠似的,“老爺,賤妾知道錯了,求您看在瑛兒的份上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以後一定安安分分的。”
趙嬤嬤見此形,又是一個勁兒磕頭,“老爺,都是賤奴一個人的錯,是賤奴一個勁兒攛掇姨娘,姨娘才勉強答應這等營生,不關姨娘的事,是賤奴的錯。”
“老爺……”柏陳氏着實看不過去們主僕二人一唱一和,將老爺騙得團團轉。
落竹卻暗中握住柏陳氏的手,讓不要再言。
如今勢已定,也沒打算就這樣一件小事一次扳倒嚴氏,母親若是再咄咄人,反倒會讓父親厭棄。
柏承了眉心,深深吸了一口氣,“趙嬤嬤欺瞞主子,挑唆姨娘,拖出去,當庭杖斃。嚴氏下不嚴,作風不正,去祠堂思過三日,足三月。”
趙嬤嬤雖不甘心,好在保住了姨娘,淚眼含着笑,朝柏承重重磕了一頭,“多謝老爺。”
“沒幾日我竹兒就要嫁人,老爺此刻讓府里鬧了人命,難不是存心隔應我?”柏陳氏看着他們,眼神有些飄離,狀似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落竹用帕子掩了脣,角微微勾起,母親終究是個心的。
柏承暼了柏陳氏一眼,有些心煩了,“那就打二十板子,扔出府去。”
嚴氏聽聞此言,癱在地,眼睫垂下,斂去眼中的芒。
經過這煩惱鬧騰,後來幾日卻也過的安寧,偃月說嚴氏跪了祠堂後回去都站不直了。
柏落柳忙着照顧自己的親娘,自然也沒功夫來找落竹的麻煩。
落竹不甚在意,嚴氏的左膀右臂被折了,總得怨上一陣子。若是不來煩自己,自己當然樂的清閒,也不會去招惹。
九月廿二,宜嫁娶。
這一日鑼鼓喧天,柏家上下布滿紅綢,一派喜慶。
“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髮齊眉;三梳姑娘兒孫滿地……”京城有名的喜婆正爲落竹一下一下梳着如瀑的青。
柏陳氏看着鏡中兒絕的樣子,終究是捨不得,養了這麼多年的兒轉眼就要嫁人,怎能母親不心疼。一個忍不住竟要落了淚。
“母親,這大喜的日子,該高高興興的才是。”落竹見母親滴淚,心裡也有些容,一把握住柏陳氏的手,“兒日後定會常常回來看母親的。”
柏陳氏破涕爲笑,嗔怪的拍拍落竹的手背,“這是什麼話,待你嫁去齊家就是齊家的人,哪有天天往娘家跑的道理,沒白的讓人尋了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