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竹到宮門之時便見到之前在雲貴妃宮裡伺候的掌事宮臨安,脣角微揚便走了過去。
“有勞臨安姑姑親自跑一趟。”
“貴妃娘娘吩咐,奴婢職責所在。”臨安十分恭敬地福了福子,便了手道,“夫人請吧。”
“嗯。”落竹點點頭,便從春意手中拿走一個很小的信封似的東西揣在懷中,讓兩個丫頭候在此,這才跟着臨安一道走去。
方才在車上,嫌錦盒太惹眼,落竹早換了信封裝那枚碎玉。
臨安是個機靈的,特意找了人較的路走,畢竟宮裡人眼多,總免不了是誰的眼線。此次見面娘娘好像很重視,那一人知道便一分煩擾。
一路走到雲華宮,只是上次宮人是直接帶落竹去了何雲惜休寢的內殿,而這次卻是去了主殿。跟着臨安進了大殿,殿門便被關上,大殿之內空無一人。
“姑姑這是何意?”落竹凝眉冷眼看向臨安。
“娘娘還在梳妝,夫人在此稍等片刻。”臨安臉上帶着恰到好的笑,語罷不待落竹反應過來便出了大殿,而殿門再次被關上。
看着殿門外出的兩道影,落竹不冷笑,這是,先給個下馬威殺殺的銳氣?
隨後,落竹倒也不拘,直接找了個椅子坐下,好在桌上還是有日常放着的糕點和茶水,倒不怕這些食裡面有什麼問題,畢竟雲貴妃自己對也是有事相求的。
閒來無事,落竹便隨手拿這些糕點吃起來,現在大家比的是耐心。
眼見着時間一點點流去,外面還是沒什麼靜,這糕點吃多了還是有些齁的,落竹索倚在桌案上假寐。
內殿,妝容緻的何雲惜還在對鏡畫眉,須臾才罷了手,懶懶地擡起頭,“還在那兒等着?”
“回娘娘,是,吃了些糕點這會兒似是睏倦了正在殿內小憩。”臨安輕聲道來。
何雲惜眉梢微挑,緩緩站起子,“倒是心大的很,是拿准了本宮不會那怎麼樣?”
一旁的向安卻接了話道,“奴婢瞧着那個齊夫人狡猾的很,指不定有什麼心思,娘娘何須屈就,只管拿了一番嚴刑也不怕問不出些什麼。現在齊將軍自難保了,這樣一個鄙賤的婦人,咱們也不用怕了去的。”
語罷,向安正得意時,卻見何雲惜一個冷眼過來,厲聲道,“你說什麼?”
嚇得向安一個哆嗦,低垂下頭,“奴婢,奴婢……”
“在本宮邊這麼久,還這般不知分寸?”何雲惜冷冷的看着向安,眼中迸出的寒意讓人心底直。
向安猛地跪在地上,子抖,極度恐懼,“奴婢該死,奴婢多,請娘娘恕罪。”
何雲惜嫌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哭嚎的向安,冷聲喝道,“滾出去,自己罰!”
“是。”向安趕緊點頭,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便小跑到殿外,重新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一咬牙狠狠地甩在自己的臉上,一左一右一下接着一下,臉很快便紅腫起來,但是半點聲音都不能發出來。
因爲知道,娘娘最討厭旁人哭鬧,若是再做糾纏,只會被罰的更慘。
聽到屋外響起來的陣陣耳聲,何雲惜緊皺起眉頭,看向臨安,“走吧,去看看齊夫人。”
路過向安之時,臨安跟在何雲惜後,還是回頭看了向安一眼,只能在心中嘆氣搖了搖頭。向安還是說話不過腦子的,皇上對齊將軍的態度並不明,今日這番言論若讓旁人聽取可不止現下這點兒皮之苦了。
“參見貴妃娘娘。”走到大殿,守着殿門的宮人趕緊齊齊向何雲惜行了禮。
何雲惜看都不看一眼,有宮人去開了殿門,何雲惜便踏着步子走了進去,眼卻見落竹仍舊倚在桌子上,眸子合着,沒有毫靜。
“夫人真是好雅興。”何雲惜脣角微勾,諷刺道,便走到殿上主座,緩緩坐下。
此刻,落竹才緩緩睜開眸子,似是有些愣怔,半晌才緩過神來,擡眼見到殿上之人趕緊起便行了一禮,“臣婦參見貴妃娘娘,方才臣婦實在困頓緊了,多有不敬之,還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