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會。”落竹笑道。
“什麼?”何雲惜皺起眉頭,不知落竹的意思。
“但是既然是要辦大事,臣婦總不能只有一個籌碼,”落竹繼續道,“比如,江大人?嗯?”
落竹眉梢輕挑,好整以暇的看向何雲惜。
“江大人”三字一出,何雲惜臉上立刻複雜起來,斂下眸子,目光有些無處安放。
既然有了成效,落竹自然再接再厲,“江大人年幼至京中,從寄人籬下到如今禮部尚書之位,人人道他驚才瀲灩,天賦極高,不過想必貴妃娘娘比臣婦更清楚其中曲折吧。
當初江老夫人私自做主讓貴妃娘娘進宮,切斷了娘娘與江大人的姻緣,不過顯然,娘娘與江大人的確感情甚篤,羨煞旁人。”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何雲惜不再閃躲,直直看向落竹的眸子,厲聲問道。
落竹伸手入懷中抽出信封,再從中拿出那塊兒碎玉放在指尖,“臣婦知道娘娘雖然痛恨江老夫人將您算計送進皇宮,但是娘娘還是掛念江大人的。臣婦知道江大人對娘娘心存愧疚,甘願爲娘娘驅使。臣婦還知道當今聖上生性多疑,最見不得人背叛!”
雖知何雲惜心中正是惱怒,但落竹沒那麼多閒工夫跟她在這兒耗,纖指扶了扶鬢髮,“娘娘覺得,這兩樣東西加起來夠不夠的上一個小小的虎符?”
見到那枚玉佩,何雲惜心中大駭,她最初被皇帝看上就要帶入宮時,那夜江逸來找過她,竟是送給她這枚玉佩,她當時正是氣憤江逸爲了攀附權貴竟將她親手送出去,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拿過那枚玉佩往地上狠狠擲去。
後來她把江逸趕走,心中難受卻還是在此卑微地想要去把玉佩找回來,只是其中還有一塊碎片怎麼也找不到了,正應了他們的感情,再也不能復原了。
只是沒想到,這枚碎片竟然被她給找到了。
忽而,何雲惜竟是笑了,幾分淒涼,“夫人準備的還真是俱到啊,只是到了如今的地步,本宮還有的選嗎?”
儘管覺得自己的步步緊逼實在不是什麼好手段,但是落竹沒有回頭路,但見落竹亦是回之一笑,“那臣婦就在此謝過娘娘了。”
“夫人客氣了!”何雲惜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站起身子一步步走到落竹跟前,伸出手來,目光看向那枚玉佩碎片,“把這個給我。”
落竹挑眉,但笑不語,亦沒有動作。何雲惜尚且含糊不清,她自然要聽到個准信兒才行。
“夫人難不成以爲本宮還會反悔不成?”何雲惜硬生生憋下一口氣,強扯了嘴角。
“自然不敢。”落竹微微頷首,便將玉佩輕輕放在何雲惜手上,“娘娘好生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