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習瑾瑜笑道,眼看着落竹款步離去,又拍拍林玉熙的手,“你也莫要在意,總歸你現在是寧安侯夫人,你們日後日子長着呢,有朝一日他會知曉你的好。”
“習姐姐,我明白。”林玉熙斂下眸子,去其中的失落。
上一次去書房瞧見了桌上的人圖,那眉眼之間不正是元槿。許是齊初還未走出來,那麼等,等到齊初有一日也會把放在心上,哪怕一點點也好。
落竹緩緩走到齊業跟前兒,又福了福子,“將軍,咱們繼續走吧。”
齊業看着落竹,須臾,脣角微哼笑一聲,便快步往前走去。
有病!落竹跟在齊業後,在心中啐了一句。
隨着齊業七彎八繞,不知不覺竟然到了一曲橋,四周種着各式各樣的花樹,早春開花的樹上奼紫嫣紅的爭奇鬥豔,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則是還只長着些許花骨朵兒。
不遠萬木叢中一樹白玉蘭最爲惹眼,沒有綠葉相襯,僅留一樹月白掛在灰黑的枝幹上,看起來總有幾分憾。
“花葉不相見,難以共白首。”落竹低出聲,角扯出一抹苦。
“你方才說什麼?”齊業凝眉,方才聽得不大真切,便開口問道,這會兒園子裡人倒是較前面了許多。
落竹擡眼看了齊業一眼,輕笑着搖了搖頭,“將軍知道彼岸花吧,黃泉路上,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不爲因果,緣註定生死。”
“你想說什麼?”齊業停住了步子,定定着落竹,聲音低沉了幾分,目晦暗。
“妾不過一時看到那滿樹玉蘭突兀,一時景便矯一次罷了。”落竹搖了搖頭,眸中含笑看向齊業“將軍何時如此敏覺了?”
不待齊業說話,落竹眉梢一挑,又道,“對了,這會兒沒人,前面正好有一個涼亭,不妨將軍待會兒坐下好好與妾說道說道卿家大小姐的故事?”
“你很介意?”齊業眸子半眯。
“不!”落竹矢口否認,咧開一抹大大的笑來,“好奇,好奇而已。”
……
半晌寂靜之後,齊業忽而低笑一聲,邁步便走了,“好,咱們去涼亭里,慢慢說。”
說你妹!
不知怎的,落竹咬了咬脣總覺得心下有些不對味兒,深吸一口氣,立馬跟在齊業後。
在涼亭之內坐下,落竹狀似隨意的看着四周的景,就等着齊業開口了。
“夫人想從哪兒聽起?”齊業眸中含笑看着落竹的小模樣,心中竟覺得有些歡喜。
呵,這小狐狸,莫非是真的吃醋了?
從哪兒說起,竟然問我從哪兒說起?落竹心中幾度翻騰,才下去要發飆的怒意,咬着牙,強笑道,“自然從頭說起,將軍如何識得這位卿大小姐,林林總總發生過些什麼風花雪月,一一道來就是。”
“風花雪月?”
齊業拿了落竹話中的詞在口中細細念叨,聽得落竹都覺得有些面紅耳赤,這些話怎麼怎麼聽都像是在吃醋拿味?
果然,下一刻便聽齊業含笑的聲音響起,“夫人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像是在,吃醋?”
“將軍想多了,妾不過是向來對這些八卦傳聞之事興趣罷了,那些話本子上的都是些虛的,哪有將軍親驗的說來有趣。”落竹一笑,聲音極度溫婉。
“當真?”
“自然!”
落竹翻了一個白眼,磨磨唧唧!
“卿如月自小喜武,後來得了恩准可以進軍營,上陣殺敵都有的影子,漸漸也建了些軍功,我跟不過共同征戰過幾次。”齊業淡聲道,將所有的一切從簡道來。
“這麼說來,將軍和卿家大小姐算得上生死之了?”落竹淺笑道,聲音的,但聽得齊業甚是不舒服。
齊業睨了落竹一眼,“看你怎麼想?”
什麼看我怎麼想,落竹撇撇,“只有這些?”
“嗯。”
“……”
落竹也不再問了,不然可不是要顯得小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