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似是斟酌萬分,齊何氏醞釀着語氣開口,“落兒說的有理,倒是我給疏了。可是,這新婦進門兒總是要安置的,可是也是我們二房自家的事,不如我們二房些錢財,其他的在從公里報了?”
“二嬸嬸要從公里拿錢?”齊婼卻先落竹開了口,隨即冷哼一聲,“不過是納一個妾,而且這舒家的之前本來就住在咱們將軍府了,怎的,咱們倒沒計較什麼,二嬸嬸還想從公里拿錢給?”
聽齊婼這般貶低舒映瑢,齊何氏臉頓時不好,“婼兒這是哪裡話?咱們二房是要娶平妻,雖然不能大肆旗鼓辦,但是該有的聘禮什麼的卻是不能缺的,否則本就虧欠了映瑢這般也太不像樣了些。”
“什麼平妻,也不知道這種人又是使了什麼手段,哼,就算我不顧忌我自個兒的婚事在即,你們倒是敢辦這婚事嗎?”齊婼毫不示弱的對他們嗤之以鼻。
“婼兒!”不想一直沒開口的齊老夫人忽然斥了齊婼一聲,“怎麼跟你二嬸嬸說話的?”
“母親……”齊婼沒想到自個兒的母親竟當着這些雜碎的面兒訓斥自己,一時難堪,想要說些什麼。
只是齊婼還沒怎麼開口,齊老夫人就冷聲道,“閉!”
我,齊婼脣了最終還是認命地不再多說,只是那眼中儘是對二房人的怨念。
齊老夫人卻不管齊婼心中的不快,看向齊何氏,淡聲道,“弟妹說的也是有理的,映瑢也是良家的姑娘出,現在出了這檔子事的確是咱們齊家對不住人家姑娘。
只是現在正值這關口,映瑢當儘快迎回府里有個名分才好,那這婚事的確不能好好辦了。不過該有的東西咱們將軍府也是不能缺了映瑢的,不然傳出去倒是讓人覺得咱們將軍府太過小氣了些,將軍府也不缺這些銀錢。”
聽到齊老夫人都這麼說了,齊何氏臉上立馬出滿意的笑來,較忙應聲,“是是是,還是大嫂嫂最明理,弟媳也是這麼想的,不能因爲這一件小事損了咱們將軍府的面不是!”
見齊老夫人都應下了,落竹眉頭微皺,斂下眸子,目晦暗。
只不過須臾又想起臨走前齊業提醒的那句話,“有些事兒能不手就不要手,做的多了,到頭來反而無甚益。”
如今想來的確是這個理,舒映瑢怎麼說是在將軍府里出的事兒,最後影響不僅僅是二房,而是整個將軍府的面,現在不是耍使絆的時候。
思及此,落竹又扯出一抹笑來,看向齊何氏道,“是啊,母親說的極有理,不過這迎妻拜禮還得勞煩二嬸嬸自己辦了。若是有什麼需要報賬的只管來找我,缺了什麼東西也都跟我說,我讓下人一一去採辦。”
齊何氏喜來應下,“誒,是!就依落兒所言,你們最近忙着婼兒的親事也是極累,這事兒我自己來辦就好。”
得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二房的人也不多呆了,齊何氏一邊安着舒映瑢一邊又吆喝人走了。
期間王氏一直面如死灰,脣甚至沒有半點兒,落竹瞧着也是心疼,可是,他們屋裡的事兒終究不能手的。
待人都走了,屋子裡又算是清靜了下來。
齊婼還在爲着方才的事兒生氣,“母親你爲何要答應他們,那個舒映瑢不是什麼好東西,指不定是怎麼爬上了堂兄的牀呢。而且你瞧瞧堂嫂的模樣,舒映瑢還一直哭個不停,我看就是在裝模作樣,這最命苦的當是堂嫂才是。”
“婼兒,說話當要注意分寸!”
齊老夫人又是一聲訓斥,不過氣勢較方才已經減弱了許多,只是心中喟嘆。婼兒說話直來直去哪有大家姑娘的樣子,日後嫁去蘇國公府,儘管和蘇夫人好,但總歸若是言過了只怕要惹出什麼事來。
齊婼嘟囔着,嗔道,“母親,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看堂嫂本來就不討二嬸嬸喜歡,憑着二嬸嬸那副臉,日後再有舒映瑢在一旁唆使着,堂嫂的日子才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