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落竹笑道,忽而又一臉好奇地看着正廳里正在忙活的衆人,眉頭輕皺,“二嬸嬸,他們這是?”
“哦,我想着就在屋子裡簡單辦個喜堂讓他們二人拜堂也是好的。”齊何氏道。
落竹深表同意連連點頭,“二嬸嬸說的是,總歸是齊家虧欠了舒家妹妹。”
說着就到了偏房,落竹送來齊何氏的胳膊在齊何氏位下坐下,這才擡手讓清兒和春意端了盒子走上前來,“我倒也覺得過意不去,特意選了一套首飾過來送給舒家妹妹,算是安慰安慰。”
“喲,落兒真是有心了!”齊何氏臉上笑意更濃,一揮手讓一旁的丫鬟給接了下去,又裝模作樣道,“映瑢是的明理的,倒也不奢求許多,如今也是安撫下來了的。”
“二嬸嬸說的極是,侄媳也知道舒家妹妹向來懂事。”落竹眸中含笑,她等的就是齊何氏這就話。
“對了,二嬸嬸拿來的賬冊侄媳也是看過了,一一看來,着實詳實,二嬸嬸真是費心了。”落竹從偃月手中拿過賬冊,便對齊何氏笑道。
“誒,是。”齊何氏應聲,只是不知怎的,對上落竹的笑齊何氏心中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正想着,忽而但看落竹嘴巴一張一合,齊何氏卻是緊皺起了眉頭。
只聽落竹道,“二嬸嬸將一切考慮的周到,侄媳着實欽佩呢。不過有件事還是要提醒二嬸嬸一聲,舒家妹妹進門這事兒講白了着實不大光彩,再者,舒家如今破財無人,那就是說舒家妹妹是沒有嫁妝帶過來的,這聘禮自然不能按照俗禮來看,而且也是沒處送去,二嬸嬸還是應該再斟酌斟酌。這一千兩的銀子預算,着實過了,依侄媳看來,五百兩就足矣。二嬸嬸莫覺得不妥,這數目在普通人家可是一輩子見不着的。”
從一千兩到五百兩陡然折腰斬了一半,齊何氏愣是半晌沒反應過來,須臾,才結舌道,“五,五百兩?這,這實在太……”
“二嬸嬸這數目的確不算少了。”不等齊何氏說完,落竹便截了齊何氏的話,“二嬸嬸不是說了,舒家妹妹極爲明理的,自然能夠理解的。而且,之前也是說了,二嬸嬸是可以從公里拿銀錢的,但還是要說一聲,這錢需得咱們分攤的,不過二嬸嬸放心,這銀錢咱們四六分攤,公里還是占大頭的。二嬸嬸若是自個兒真想加什麼東西,你自個兒加了也不必跟府上說了。”
也不用想從府上拿錢……
落竹言辭溫婉,說的頭頭是道。可齊何氏更是傻了眼,“落兒,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好好的,從一千兩變成了五百兩,如今又只有了三百兩,齊何氏心裡都在滴血。
落竹點了點頭,“是,之前母親答應了從公里拿銀錢,但這東西,二嬸嬸定是明白的,當初將軍去我家下聘之時母親也是貼了不少自個兒的嫁妝進入,若是什麼都要從公里拿錢,那公里早就入不敷支了。”
落竹輕聲說着,像是說什麼悄悄話的。心中卻翻了白眼,公里的錢有的靠他們將軍的俸祿,其他的是府上的產業收入,二房私下也做了些營生,二房老爺和齊殊也是在朝爲官的,不過從沒見過給公里貼錢的,他們不願意分家說白了就是想讓從大房這兒吸血呢。
“落兒,你這話就不對了,大嫂嫂願意貼自個兒嫁妝做聘禮,是大嫂嫂自個兒嫁妝豐厚,我們二房可不能一同而論。”齊何氏臉色頓時不好,沒了方才那般客氣。
聞聲,落竹擡眸看了齊何氏一眼,她本想給她們留一點兒顏面,不過既然她自個兒不要,那也怨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