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將軍英年早逝,只留在齊業和齊婼一雙兒女均是齊老夫人嫡出。
二老爺是個不成器的,有好幾房妾,二房嫡子生的早,是齊業的長兄,這會便只有二房的老夫人和夫人來了。
二房的兩位看着落竹紅衣瀲灩,款款而來,眼神里透着輕蔑,一介商人之女,不過是最下賤的市井之人,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狐媚相。
“兒媳給母親請安。”落竹徑直走到齊老夫人跟前跪下行一大禮,從春意手中拿過茶盞雙手奉上。
齊老夫人看了眼落竹接下茶盞喝了一口,就隨手將茶盞擺在案上。
“嗯,地上涼,快起吧。”齊老夫人扶着落竹的手讓她起身,語氣平淡,沒有太多親暱,但不至於讓人難堪。
齊老夫人順手將自己手腕上和田玉鐲套在落竹的手上,“這鐲子是我嫁進齊家時,婆母給的,此刻便給你吧。”
“多謝母親。”落竹和煦淺笑,向齊老夫人行了一禮。雖說齊老夫人不怎麼喜歡她,但給了鐲子便是對她齊家媳婦身份的認可,來日方長,多下些功夫應該就能討得婆母歡心了。
二房的兩位看着老夫人將鐲子轉手送給了落竹,不禁眼熱起來,這鐲子雖不是太名貴,但是在齊家婆媳間傳了好幾代,只有一個。
當初齊老夫人是嫡長媳,嫁的早,太夫人傳給了她,她們後來的幾個媳婦就什麼都沒有,心裡當然嫉妒。
如今眼瞧着齊業成家晚,她家那個是嫡系,又是長媳,齊老夫人卻自個兒揣着鐲子,如今齊業娶了媳婦她倒是巴巴的拿出來了。
齊老夫人知道二房那些破心思,也懶得與她們較真,拉了落竹的手指着二房的兩位,“這是你二嬸嬸,那是你堂嫂。”
落竹反應快,立即就行了一禮,“二嬸嬸安好,堂嫂安好。”
二房的老夫人本來就不大高興,聽了這話更是帶着刺兒地一番諷刺,“什麼堂嫂不堂嫂的,咱們都是一家子,殊兒是業兒長兄,常清不就是業兒娘子的長嫂嘛。”
“這長幼尊卑,輩分秩序還是按了禮制來得好,免了落人口實,說咱們齊家不懂規矩。”齊老夫人喝了口茶,否定了齊何氏的話。
齊何氏臉上頓時又不好看了幾分,自她嫁進將軍府就事事被這個長嫂壓着,齊老夫人原是楊國公嫡女的身份嫁進的將軍府,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雖說她也是個侍郎家的嫡女,但在齊老夫人眼前根本不值一提,甚至連正眼都不帶瞧她。
哼,如此欺人,她不是自命清高,如今有了這樣一個賤籍的兒媳,看她的日子還能過得安穩。
“是,嫂嫂教訓的是。”齊何氏曲意逢迎,暗地裡卻是給他們長房又記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