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落竹一早又上了去求見雲貴妃的帖子,這次快了很多,到雲華宮之時,不過巳時。
這次臨安直接帶了落竹進去了內殿,到時,何雲惜還慵懶地對鏡畫眉,映在鏡子中的絕容在落竹進門的那一刻頓了頓。
“臣婦參見貴妃娘娘。”落竹跪地行禮,舉止有度。
“齊夫人快起吧,”這次何雲惜懶得再與落竹扯其他的沒用的事,纖指緩緩放下石黛,又理了理頭上的珠花,對屋內的宮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是。”宮們唯唯應下,福行禮這才一一退下去。
“齊夫人坐吧。”何雲惜微微手,站起子走到塌上先行坐下了,單手倚在案上,看起來慵懶而又弱,堪堪應了那句“侍兒扶起無力”。
“謝娘娘。”落竹再福子,這才在何雲惜座下的繡墩上座下。
何雲惜舉止閒散,到沒有半分焦急,淡淡開口,“夫人急急來見,說吧,事如何了?”
“娘娘想要的,臣婦都已經做到了。”落竹微微淺笑,“若是娘娘不信臣婦的話,不多日想來娘娘的耳目應該也會給娘娘傳信的。”
“哦?說來聽聽。”何雲惜顯然來了興趣。
“昨日我的人來說晉中的衙已經棄了穆家這顆棋,穆家又引了衆憤,前兒穆家長子又當街殺了人,若按此來看,後面該如何,想必娘娘心中應該很清楚吧?”落竹笑意盈盈,定定的看着何雲惜。
“穆逢時這個敗家子這麼一鬧倒真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啊。”何雲惜冷笑一聲,眼中儘是嘲諷。
“自然,算是意外之獲。”落竹挑眉,不可置否。
那麼現在就等着何雲惜這邊兒的事了,落竹角帶着淺淺的笑看着何雲惜,“不過,娘娘這邊兒可是有了消息了?”
何雲惜淡聲開口,“本宮打探過了,虎符現在正在皇上手上。”
“娘娘的意思呢?”落竹微微凝眉,走到了這一步,現在已經不能容許任何差錯了。
“本宮知道齊夫人既然想要這東西定然急切的很,只是夫人,此事風險極大,難道要本宮放棄這一生的榮華就爲了這麼點兒好?”何雲惜眉梢輕挑看着落竹。
“的確,娘娘所言甚是。”落竹咧脣笑了,“不過臣婦相信以娘娘的手段要是真想保住自己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在這後宮之中經歷過九死一生的人,自是命苦,但是那份心早已是堅至極,若連這本事都沒有,何雲惜也不會從一個卑賤的舞走到今日了。
聞言,何雲惜眼神微斂,忽而就笑了,“好,給本宮三日時間,三日之後,酉正二刻,去城西三里外彎月坡的林里,會有人跟你們接洽把東西給你的。”
落竹微微頷首,“如此,便辛苦娘娘了。”
得了何雲惜的准信落竹並不久留,稍事寒暄很快便出宮了。
回府路上,落竹拿起早先在車上備好的筆紙寫了一張紙條遞給春意,“尋個機會去給棲樓芷煙姑娘。”
酉正二刻太該是已經落了,自己是沒有法子去那種地方,吹骨哨找雲容靜太大,那麼就只有芷煙可以了。
“是。”春意趕緊接下信紙塞在腰間,就掀了帘子,“夫人想吃清水街徐記的糕點,你在這兒停一下,我下去過去買。”
“誒。”這幾日的車夫都是府里的普通車夫倒是好用很多,那車夫應了一聲很快就找了就近人的路邊停下了馬車。
春意翻便下了馬車,快步往清水街的方向走去。
“繼續趕馬車回府吧,不用等了。”
落竹在車內出聲,車夫趕緊應聲,一打馬繮馬車再緩緩駛去。
……
夜,又是在那湖水之上,子眉目微蹙,似是帶着幾分愁慮,一襲素白裳,靜靜候着來人。
“那消息的確屬實。”男子清朗的聲音從一顆樹後傳來,聞聲何雲惜趕緊回頭,就見江逸亦是一襲白正向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