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逸林院內書房還是燈火搖曳,齊業不住地着眉心,聽到外面靜謐無聲,輕嘆了一口氣,這會兒該是可以過去了。
乘着夜,齊業形矯健卻是翻窗而,許是怕驚着睡夢中的人兒,作格外的輕。
緩緩走至牀前,弱的人兒已經睡去了,長長的睫就那麼蓋着,如同蝶翼一般,許是睡得不安穩,時而總要輕輕。
不過總的來說,比白日裡乖巧多了。
齊業不覺微微扯了扯角,卻又覺得自己可笑。若是醒着的話,這會兒若不是對自己張牙舞爪便是冷語相向吧。只是不着何時,他竟然會害怕這些,害怕見到哪怕是一個厭惡的眼神。
輕輕坐在牀榻邊,齊業擡手拂上落竹的額頭,那兒微微皺着,他試圖想要去平,只是試了多次無果反而遭來一聲“哼唧”。
罷了,讓好好睡吧。齊業搖了搖頭,卻手進被子裡準備的捉住了落竹的小手輕輕拿出來放在自己的上,右手搭在上面便開始診脈。
脈細弱,脾胃虛弱,許是是惡食。倒也算不得什麼大病,齊業算是鬆了口氣,將落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中,神幾分呆滯,這幾日他真的得太緊了?
眸一凝,齊業站起子,輕嘆了口氣,虎符不能在落兒手上多留,還是早日拿走的好,也正好打消了落兒的念頭。
思及此,齊業便向落竹的鏡台走去,雖有幾分猶豫知道落兒知道之後肯定會同他鬧,但他也顧不得了,虎符不能流落在外。
鏡台上又許多的小木匣子,裡面的髮簪首飾什麼的已經早已拿走,想來上面應該是沒有的。齊業眉頭輕皺微微俯就要去打開下面的柜子。
“你幹什麼?”
正這時一道沙啞的沁着冷意的聲音響起,齊業猛然側首,卻見落竹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牀榻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手,生怕錯過什麼。
是的,齊業一進來的時候落竹就知道了,心底覺得,這幾日夜裡總是睡不着。今日齊業一來不想面對那些雜七雜八的事便趕緊合上了眸子,極力保持自己的呼吸平穩,不出破綻。
好不容易以爲就要把人打發走了,誰想他竟然存了那樣的心思,他竟然想切斷的後路嗎?
“你幹什麼?”見齊業不說話,落竹趕緊站起了子,也顧不得自己沒有穿鞋子了,小跑着到鏡台,趕緊開齊業的手,用自己的子擋在那兒前面。
“你走!”落竹啞聲道,緊緊靠着鏡台的櫃面,上面的雕花膈的後背冰冷生疼,可是這痛意卻讓愈發清醒。
“落兒……”齊業頗爲無力地喚道。
“走啊!”落竹不想聽到齊業的任何話了,大聲吼道,手指着門口,緒激。
“你現在要這個也沒有用的,我不會讓他來的!”齊業雙手擒住落竹的肩膀,緊皺着眉頭試圖說理。
落竹雙手極力掙開齊業的桎梏,不住地搖着頭,“我不管你的事,你走,我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走啊……”
“你清醒一點!”
“我清醒的很!”落竹大口的着氣,狠狠地瞪着齊業。
一片寂靜,兩人針芒相對。
“好。”而後,還是齊業先敗了陣,吐出一口濁氣,站直子,後退一步,看着落竹,緊抿薄脣,半晌才開口,“那你守着吧,就當給你留個想。”
語罷,齊業一揮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摔門之聲響徹在黑夜之中,只覺整個屋子都在一般。
疲憊的合上眸子,落竹了乾裂的脣,一步步緩緩走去桌子那兒,要給自己倒口水喝。只是覺得腳下太輕了,一步步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好不容易走到桌子前,落竹雙手撐着桌子緩緩坐下,桌上的茶早已涼了,喝下去,帶着一陣刺痛,涼心裡。
坐在桌前緩了一會兒,落竹才重新站起子,走到鏡台前蹲下子。不行,虎符放在那兒都是不安全的,那麼只能隨時刻不離的攜帶着,這樣一旦找到機會如果能夠逃出去,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