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業。”卿如月走進去，輕輕喊了一聲，好多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齊業眼睛也沒擡一下，只是淡聲道，“既然醒了大可以回去，不會有人攔你的。”
聲音沒有毫溫度，聽起來便能覺着那子冷意，卿如月咽了咽口水，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語落，卿如月又擡眼看向齊業，不過後者沒有毫容。
緊咬着下脣，卿如月又張了張口，言辭猶豫，哪還有往日的張揚，卻聽卿如月道，“你，去找了嗎？”
果然，聽了這話他才會有反應，但見齊業搭在桌子上的掌猛然緊握拳，眼中滿是狠戾之，但不言語。
“真的沒法子了？”卿如月皺着眉頭，有出聲問道，在戰場上曾殺敵無數眼睛都不眨過一下，不知怎的，今日卻這般惶恐。
“你回去吧！”齊業訝然出聲，制住心中翻湧的奔騰而出。
“齊業，我……”卿如月眉頭蹙得更緊了，聲音里也帶着焦急。
“出去！”齊業冷然出聲打斷了卿如月的話，擡眸狠狠地看向卿如月。
那一瞬，卿如月只覺得自己竟然似是從來沒有認識過眼前的人一般，那雙眸子好生陌生，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齊業真的是這樣的嗎？
“好。”卿如月斂下眸子，卻是低低應了一聲，又微微頷首轉便快步離去。
“將軍！”揚風看到卿如月就這麼走了，心下微微有些擔心還是走進了書房，“將軍就這麼讓卿大小姐走了，那……”
“不會。”齊業再度垂下眸子，聲音里着疲力竭，卿如月是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這事說出去對沒有任何好，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
“是。”揚風趕緊點頭，而後便又猶豫起來，來都來了，清兒的事要不要……
唉，還是算了吧，揚風心中搖了搖頭還是又默默退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天破曉，漸漸泛起白，一切都是新鮮的樣子。只有逸林院內的衆人，眼中布滿，皆是一夜未眠，這個夜註定不好過的。
齊業在書房裡就那麼整整坐了一宿，腦子一刻都不曾停歇過，但都存過些什麼，卻毫捕捉不到。
角泛起青渣，眼下烏青，看起來頹廢極了。
見外面漸漸亮了，齊業這才緩緩站起子，眼中無悲無喜，只是單純的邁着步子往主屋走去。
從然有緣一,終須離別分東西。
呵，不願信的終究還是不得不信了嗎？
“呀，將軍實在對不起，妾一時被嚇得失了神。”
“將軍本事大着呢，怎麼也不至於連喝口水都不會，說出去可是要惹人笑話的。”
“夫君特意弄了那麼嚇人的傷口，不就是想讓人都知道夫君了重傷，可是該說夫君這藥太好，還是夫君質太好。既然夫君要見，自然不會只見寧安侯一人，這樣實在不夠。”
方才踏屋子，看着悉的房間，眼前忽而便縈繞着他的小狐狸那張狡黠的臉，想着竟還能記起說這些話時語調里掩飾不住的得意。
“呵！”齊業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妾不想幹什麼，若是非要想幹什麼，將軍自然也不會讓妾乾的。”
“妾按時用了飯，咽下去又吐了出來，妾也沒有法子。
而且，妾不敢高估自己，將軍是什麼樣的人，拿自己本來就沒用的子去懲罰將軍，那不是不自量力嘛。”
只片刻溫存，眼前又閃現出那日面如死灰的樣子，眼中是失還是絕，齊業不敢再想，生怕自己承不住似的。
猛然回神，齊業大口呼氣，趕緊快步走到落竹的櫃前，從中取出一套鵝黃的霓裳，以前常穿的那件。
看着整整齊齊的屋子，齊業又默然地捧着服快步走了出去，着庭院機械地道了五個字，“夫人，疾終了。”
這簡短的五個字，卻如平地驚雷一般狠狠在連岳京城炸起一道熱，任誰都不曾想到，齊大將軍的夫人在嫁將軍府後不到半年的時間就患了重疾匆匆離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