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說的是,是兒臣大意了,忘了前兒柏姑娘已經親了。”李元樂笑一聲,又看向落竹,“還請齊夫人不要在意。”
李元樂故意把“齊夫人”三個字咬的格外重,其實落竹也不在意,微微一笑,“臣婦謝太后娘娘和長公主關心,臣婦和將軍一切都好。”
見落竹給了台階,太后趕緊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隨即,太后又嘆了口氣,“哀家老了,看着你們這些小輩過得好,連岳的百姓過得好,也就心滿意足了。”
“太后娘娘心懷百姓,是我們的福祉。”落竹隨聲應和。
“好孩子,”太后點點頭,招手讓旁的嬤嬤拿出了一個盒子,“你剛新婚,哀家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些首飾你且先收下吧!”
見嬤嬤過來,落竹站起子,收下了盒子,笑盈盈地福了福子,“臣婦多謝太后掛念。”
李元樂輕嗤一聲,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上不得台面,得了這點兒賞賜就如此喜不自了。
“好了,哀家累了,你們就先退下吧。”太后擺了擺手,由着邊的嬤嬤扶着站了起來。
“那臣婦先行告退。”落竹再度福了福子,就要退下。
“齊夫人別急,母后,兒臣近來無事,就陪齊夫人在宮裡走走吧。”長公主出聲止住了落竹的步子,又站起朝太后福了福子。
太后看了長公主一眼,今日元樂說要讓齊家新夫人來慈安宮,就猜到這兒是出的什麼心思。但是老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也罷,你們去吧。”太后搖搖頭,扶着嬤嬤的手就走了。
“齊夫人請。”李元樂挑眉看着落竹,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謝過長公主殿下。”落竹微微頷首,淺淺一笑。
兩人一前一後的緩緩走着,宮人們跟在後頭大氣都不敢出。
方才走出慈安宮門,李元樂頓下步子,憑欄往下去,看着眼前寬廣的皇宮,不由嘆一聲,“夫人真是好福氣啊!”
元樂自問的一生看似彩,卻是連自己唯一想得到的東西都沒法得到,這滔天的榮華在旁人眼裡遙不可及。可是,於而言,不過可有可無罷了。
落竹不清楚李元樂的心思,並不接話。
順着李元樂的眼看去,那,正是勤政殿。
李元樂好像本來也沒打算聽落竹說什麼,因爲無論說什麼,於而言,都是諷刺,都如針一般扎在的心上。
李元樂轉過子,看着落竹的眼睛,一點點近,聲音一點點低沉下去,“你得了我的東西,那原本是我的。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搶我東西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落竹垂下眼捷,脣角微微勾起,故作糊塗,“殿下言重了,臣婦出卑微,自是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能力去搶殿下的東西。”
“我知道,是我那個好弟弟,”李元樂眼睛微微眯起,突然厲聲低斥,“可是,嫁給他的是你。”
“殿下息怒,臣婦着實惶恐。”落竹雙手緊握於腹前,微微福了子,低垂下頭,一副驚的樣子。
人家有權有勢,若是,那就是以卵擊石。大丈夫能屈能,前世在夏家屈了那麼多年,這會兒自然沒必要做出頭鳥,給人算計。
李元樂不屑地瞧着落竹的樣子,果然是出低微的沒用東西,“既然如此,做好你的本分,可千萬不要被本公主發現你僭越了。”
“臣婦明白。”落竹頷首,語調輕。
“齊業。”李元樂本來還想敲打一番,可是看到遠走來的人,一時欣喜忘形。
李元樂越過落竹徑直朝齊業走去。
落竹悄悄嘆了一口氣,這小皇帝安的什麼心,他自家姐姐跟人家郎有妾有意的,非得把一個局外人拉進來做什麼?
“見過長公主殿下。”齊業看到李元樂時,只是恭恭敬敬的拱手一禮。
“齊業,你……”長公主對齊業這疏離的態度十分不喜,從來只有不想要的,還沒有不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