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紀樞南自然聽出了溫崖的話外之音,被溫崖的態度給激怒了,一瞬間拍案而起,兩個男人就那麼怒目圓睜,暗自較勁。
正這時,月娘從後面走來,看到他們二人對峙一樣臉瞬間冷了下來,只是紅腫的雙眸表明方才分明是哭過。
“你怎麼還不走?”月娘款步走過去,眼眸冰冷至極。
“酒肆不就是做酒客生意的,我要喝酒但你這店裡的人似乎不大懂規矩。”紀樞南看向月娘,臉面亦是冷漠。
聞言,月娘只冷冷瞧着紀樞南,好半晌才轉開眸子徑直拉了溫崖的手轉就要走。
“翎祤!”
紀樞南在後面冷聲喊了一聲,那聲音里分明有幾分迫的意味。
其實那才是溫崖第一次聽到月娘的名字,世人都喚月娘只怕自己也忘了是付翎祤,可是偏偏,偏偏那個紀樞南的男人又來了,再一次讓曾經那淋淋的傷疤撕裂在眼前。
溫崖明顯覺到月娘子僵了一下,不過只那一瞬,月娘便繼續往後院走去,緊緊攥着溫崖的手,步子加快了許多。溫崖知道是在逃避,曾經那個男人應該傷很深吧。
“翎祤——”
溫崖只聽到那個男人又喊了好幾聲,月娘這次是真的無於衷了。直到到了後院石橋,月娘鬆開了溫崖的手。
“今日酒肆不接客了,待會兒等那人走了,你便去關了酒肆的門吧。”月娘淡聲丟下這一句話便往前走去。
這酒肆開在山,後院便接了山水,月娘開了一個小門能通往山中小林,月娘曾說,也有想要清靜的時候。
看着月娘往那小門走去,溫崖想要問的說的話盡數都咽回肚中。
再回到前堂時,那個男子已經不在了,只是方才他坐過的桌案上靜靜躺着一束劍穗,那劍穗被纏同心結的模樣,無不是在提醒着溫崖他們的曾經。
那一日酒肆關了門,傍晚時分溫崖在山中小林發現了宿醉的月娘,他從來沒見過月娘喝醉,可這次,臉上糟糟滿是淚痕,子癱在地,小臉胭紅,眼睛紅腫,角掛着似有似無的笑,讓人心疼極了。
“月娘,你醉了。”溫崖還有幾分猶豫,蹲在月娘邊奪下了手中已經空了的酒罈。
“醉?”月娘眉頭挑起,眼神迷離,“我不會醉,我酒量好極了!”
說着,月娘就要搶過溫崖手中的酒罈,作盡顯醉態,“誒,給我!我跟你說,我酒量好着呢,就跟我爹一樣。”
溫崖還想攔着,突然間月娘卻跟了什麼刺激似的猛然把酒罈扔得老遠,淚水肆意橫流,“不,不能喝酒,喝酒誤事,喝酒會死人的!”
“月娘?”看着月娘像一隻了驚嚇的小兔一般抱着自己蜷在一起,溫崖看不下去了,一揮手終於擁住了他肖想了這麼些時日的人兒。
“月娘,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溫崖低沉着嗓音,緊緊盯着月娘,眼中滿是疼惜。
“樞南,紀樞南,我恨你,你殺了我爹,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月娘似乎完全聽不到溫崖的話,只是自顧自的言語着,眼中布滿,更帶着極度的無力。
在月娘的口中聽了一個大概,最後月娘哭得累了便自己睡去了,溫崖心複雜地抱起月娘的子,把月娘送回了自己的房裡。出來之時,他自己的內心卻無法平靜了。
不知爲何,溫崖竟然走到了酒肆前堂,打開酒肆的大門,不遠,果真看到了一抹雪白的影在月華之下孤自獨立。
嘆了一口氣,溫崖走了出去,“紀樞南?”
“告訴你的?”這一次沒有憤怒和冷眼嘲諷,只見紀樞南緩緩轉過子,聲音很淡。
“醉了。”溫崖沒有直面回答紀樞南的話,擡眼向天邊。
聞言,紀樞南眼底划過一落寞,又垂下眸子,“應該此生都不願再見到我了吧。”
“你知道就好。”溫崖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