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偃月見柏落柳走遠了,又看四下沒人才附在落竹耳邊低語,“今日午時奴婢去廚房拿吃食的時候,老爺房裡的丫鬟易兒也在,跟奴婢說,聽到嚴姨娘向老爺提了讓二小姐跟着小姐去齊家做媵妾。”
“嗯?”落竹眨眨眼睛,媵妾?有趣,嚴姨娘竟想讓柏落柳做到齊將軍府的陪嫁。
不過也是,齊將軍府多高的門第,說不定日後還有機會扶正做了平妻甚至夫人。
這麼好的事可真是過了村兒就沒這店了,也難怪大姨娘這麼急着爲兒籌謀了。
“我爹答應了?”落竹語氣平淡,面上沒有多大容。
就之前父親連讓自己嫁齊家都躊躇不定,想來就知道答應可能不大。
“這個奴婢不知道,易兒說也是無意間聽到的。大姨娘謹慎,都遣散了下人。不過易兒說大姨娘走的時候臉好像不太好,想必是老爺心疼小姐您,沒答應。”偃月說着臉上還有些喜。
小姐有這樣的好親事,自然不能讓別人鑽了空子壞了小姐的好事。況且這兩日二小姐看家小姐的眼神總是怪怪的,就更是不行。
“可能吧。”落竹淺笑。
自那次真正的柏落竹失足落水後便繼承了這個,父親對如何心裡清楚,這久違的親讓覺得暖意洋洋。
相較於柏府的熱鬧,齊將軍府就極爲冷清,好像一個月後要辦喜事的不是他們家。
齊業本來對這種事自然不怎麼上心,也沒覺得什麼,每日照常早起去軍營練兵。
今晨去到軍營不想蘇國公家嫡公子蘇長義也在,蘇家也是武將世家,齊業和蘇長義是自小一同長大的總角之。
齊業挑眉看怪似的看蘇長義,“你來幹什麼,平常這會兒不是還在夢裡嘛。”
蘇長義不答話,保持滿臉不可思議的表盯了齊業半天,忽而還出失的眼神。
被瞅的頭皮發麻,齊業終於不耐煩問了句:“你總盯我幹嘛。”
“我說齊業,你這馬上都要親了,怎麼還天天往軍營跑?”蘇長義一隻手搭在齊業肩上,一臉兄弟你有病吧的表看着齊業。
“親跟我來軍營練兵有何衝突。”齊業嫌棄地打開蘇長義的手就要往校場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哎,”蘇長義立馬趕上齊業,在齊業背後不時拍着手背“語重心長”道,“你不在乎也就算了,可你們齊家怎麼一點兒靜都沒有,沒一點要娶新婦的樣子。我可聽我娘提了,現在京城都開始議論了,說你們齊家這明擺着對皇令不滿,不想娶人家柏家姑娘。”
齊業突然止下步子,蘇長義措不及防差點撞上他,但看着齊業好像聽進自己的話,又興高采烈地繼續說。
“齊業,我娘說你們這樣對人家柏家姑娘名聲不好,一個被夫家嫌棄的人只怕要了全京城的笑話了。”
“你怎的沒事關心這些雜碎事。”齊業被吵得有些頭疼,這件事本來就是你不請我不願的,有什麼好言論的。
“齊業,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跟我娘這不是關心你嘛,怎麼說我娘也是看着你長大的,你說你到現在也沒個上心的姑娘,聽聞那柏家姑娘雖說出不咋地,但模樣卻是一等一的好,你不如就從了吧!”蘇長義突然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的語重心長,他和他娘親一番好心怎麼也得傳達全了。
“囉嗦。”齊業瞥了蘇長義一眼丟下兩個字轉回去了。
“哎,將軍你去哪兒?”齊業的侍從揚風看着將軍朝馬廄奔去,趕忙追上去。
“揚風,你就留在這軍營代我看着點。”齊業丟下一句話就打馬而去,帶起一陣揚塵將揚風好生嗆了一陣。
之前沒怎麼多想,現在經蘇長義一番話齊業倒也覺得多有不妥,便快馬加鞭回了將軍府。
“蘇公子,我家將軍幹什麼去了?”揚風看到蘇長義搖着把扇子悠哉悠哉走來,還是上去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