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丘之事不能大意,他早早來此自然是要提前布防,但是明面上他們只能等到蕭青墨先起兵,再向朝廷請示援助,如此方才是名正言順。
所以,之前種種不能向京中傳出半點兒消息,更何況萬世清還是顏王的人,就更馬虎不得,若是顏王知曉此事,定會從中作梗,對他們不利。
“屬下明白。”揚風頷首應聲。
“對了,蕭青墨那邊可有傳來消息?”
“還沒有,興許是那邊事情繁多緊要,北丘五皇子尚且未曾顧及到將軍已經來了北境,要不要咱們先給北丘五皇子傳個信兒?”
“不必了。”齊業揚手止住揚風的話,眸子沉了幾分,“現在我同他之間,只怕他還是會心存芥蒂,暫且不要去煩他了吧。”
落兒的事他也無可奈何,只是此刻想想當初和蕭青墨許過的諾,終歸是他沒有護好落兒,總歸是愧對蕭青墨的。
“是。”揚風斂下眸子。
他自然知道自家將軍的顧忌,但此時已成定局,當時他家將軍還不是爲了等北丘五皇子這才沒能親自去找夫人,其實誰也怪不得誰才是。
“你先下去吧。”齊業對揚風擺擺手,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這麼多時日爲了趕路程一直沒有多長時間可以睡覺,即便睡下,卻總會夢見之前種種,每每都要從落兒失望厭惡的眼神中驚醒,對着夜色發呆,再也睡不着了。
嘆了一口氣,齊業還是不得不褪去外衫躺在牀上,若是不休息,又哪裡還有精力去整兵。
與此同時,北丘邊境的某處深林中,兩道修長的身影被月光印在鋪滿雜草枯枝的地上,各自帶着幾分寂寥。
“齊業應該已經趕到了黍州,明日你便暗中去見一趟他,此次推翻要蕭青曄我們還有諸多事宜需要再三商定。”蕭青墨的聲音淡淡響起,如同以往那般清冷。
“爲何非得我去,你明知道我恨不得殺了他。”雲容聲音暗啞,帶着極度的隱忍,眼中滿是殺氣。
蕭青墨聲音冷了幾分,“阿容,我曾告誡過你多少次,當今之時當以大局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