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滴乖乖,有勞個屁,巫醫看着也是在心裡了一把汗,陛下今日厚的有些過了。
剛慨嘆完,就又聽見万俟演道,“巫凡大人這麼多年爲西郢占卜國運,當真是費心了,西郢能有今日當真離不開諸位的功勞……”
“陛下言重了。”巫凡長老臉愈發,矢口打斷了万俟演的話,“時候不早了,還請陛下將神還給我等,誤了時辰怕是不好。”
“若是誤了時辰那就明日……”
“陛下!”
巫凡長老不想再跟万俟演磨皮打炮,冷聲止住了万俟演的話,“若陛下再橫加阻攔,到時候後果可不是陛下能夠承擔的起的。”
氣氛驟然降到冰點之下,誰敢這麼同當今聖上說話,可對方是巫宿族長老啊,除卻神之外,巫宿一族最德高重的人啊。
像黃公公和巫醫這樣的小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兩人惡與誰都不利。
一旁的万俟郇也有些擔憂,他這皇兄平日裡看着弱,但是若真的執拗起來也是一筋的,若今日真的橫起來……
“長老說的是,……你們好生照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万俟演不過斂下了眸子,竟然主將人出去。
巫凡長老後的一人走上前來接過万俟演懷中的宿辛,便又往後退去。
“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告退了。”
巫凡長老一杵權杖,再對万俟演行了一禮,又冷眼看向一旁的巫醫,“還不走?”
“是。”巫醫趕緊應聲,一刻都不敢耽擱,又匆匆對万俟演行了一禮之後就急急走到巫凡長老後。
“當今國運如何爲國主陛下應該清楚,至於未來,若是陛下能勤於朝政,安國富民,國運一直昌盛也未曾不可能。”
巫凡長老緩緩道了一句,就退回假山石門之後。
再一杵權杖,只聽“轟”的一聲,石門便驟然落下,震得地三分,亦隔絕了里外的兩個世界。
“陛下,該回宮了。”
看着万俟演幾近呆滯,万俟郇上前一步道。
“你說是不是此生都不會再見了?”結微,鼻尖一苦,胃裡也泛起幾分酸,雙手仍舊保持着向前抓住什麼的姿勢,眼眶亦不知何時溼溼的,心頭難極了。
“陛下,有時候放下何嘗不是一種解,陛下心中一直蘊藉於此,也是無濟於事,倒不如重新開始。”万俟郇輕聲道。
重新開始?放下?
良久,万俟演緩緩轉過子,看着保持拱手作揖姿態的万俟郇,擡頭仰着碧青的天空,似是慨嘆,“三弟心裡有歡喜的姑娘嗎?”
“沒有。”想了想,万俟郇搖了搖頭,他並不執着與男之,懷王妃的位子誰都可以坐。
“是啊,你不懂。”万俟演輕扯角,一拂袖,大步離去。
“擺駕回宮!”
“老奴遵旨!”
……
在戍遠侯府,因爲許芣靈自小就懶睡懶覺,又向來跟葉氏不對付,不願意早起去給葉氏請安。後來戍遠侯沒有法子只能跟許芣靈商定好了,二人各退一步,允許許芣靈每日晚起半個時辰,但無論如何,每日晨昏定省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的。畢竟無規矩不方圓,若是全都容了,日後只會更加對葉氏不敬。
本來葉氏是不願的,閨中小姐尚且不守禮分,豈不是帶偏了旁人去。不過最終是戍遠侯好說歹說這才勉強說服了葉氏,府里這才安寧下來。
今兒早上許芣靈依舊是被賈嬤嬤醒的 ,迷迷糊糊被賈嬤嬤一陣搗鼓梳了髮髻淡掃蛾眉就往沉香居趕去。
一番行禮問安過後,葉氏也不知怎的,竟留了許芣靈在這兒用早膳,本來許芣靈不大願,全奈賈嬤嬤背後使力才讓許芣靈安安分分跟葉氏同坐一席。
葉氏這兒的東西都是極好的,也不知是不是問了許芣靈的口味,上來的菜都是許芣靈喜歡的。
“我記得母親不是不喜歡吃味道重的嗎?”許芣靈打眼瞧了瞧桌子上清一的紅油,這是記着失憶之後無辣不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