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替本將軍謝過長公主殿下。”齊業又淡淡道。
言罷,不等知夏再開口,齊業便徑直繞開知夏往前面的玉石階走去,一步步極爲匆匆。
“誒,齊將軍!”知夏趕緊喊了一聲,只是見齊業越行越遠,急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一時又有些替他們家長公主殿下不平,他們殿下馬上都要嫁人,齊將軍就不能安撫殿下一下嗎。
一跺腳,知夏苦着一張臉只能打道回府。
元清宮,李元樂聽到知夏的回話,不過苦澀笑了笑,她早就知道,這麼多年了,無論她出了什麼事,他從來都不會回頭看她哪怕一眼。
既然如此,她又在奢求着些什麼呢。
李元樂自小便坐着嫁給齊業的夢,後來一次次夢境破碎,直到今日,和親的懿旨下了,她的夢徹底粉碎。
“殿下,再過半個月就要出嫁了,您就,就不要再想齊將軍了。聽聞北丘的皇上也是極不錯的人,日後定會對殿下好的。”知夏在一旁絞着手指頭,輕聲安慰道。
李元樂輕笑一聲,“好與不好,又有何干係。本宮無論如何是連岳長公主,他還能苛待本宮不成?”
錦衣玉食,她這一輩子都享受着各種殊榮,權爭利斗,都是冰冷冷的東西,卻沒有享受過半絲溫情。
齊業還沒回將軍府的時候,將軍府已經熱鬧極了,齊婼和蘇長義早早就從國公府趕來了。
就在年初齊婼便診出了有身子,到如今齊婼已經懷了三四個月的身孕,第一次懷孕,幹什麼事都要小心着,蘇長義便寸步不離的跟着。
齊婼本來覺得沒什麼,她自己是醫者,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奈何拗不過蘇夫人和蘇長義,也只能每日身後跟着一個狗皮膏藥似的東西,有時候還嫌棄地緊。
齊婼本來是要去將軍府門口去接的自家哥哥回府的,不過齊老夫人和蘇長義偏是都不讓,衆人便都在前廳等着,只讓了管家出去候着。
不過自然二房的那些人也在前廳里,縱然不甚在意齊業回來與否,樣子還是要做的。
王氏身子不適推脫沒來,來的是二老夫人和舒映瑢,舒映瑢的肚子甚是爭氣,去年懷了孕,年前生了孩子,一舉就是個小少爺,這下整個二房裡,哪還有王氏的立足之地。
這不,今兒過來那舒映瑢還特意將她金貴的兒子給抱了出來,就跟炫耀似的。那小屁孩兒還時不時哭哭啼啼吵鬧兩句,實在是煩死了。
齊婼最看不慣那兩個女人虛僞的臉,見着都覺得嘔心,也不知道大表嫂到底是真的身子不適還是被這兩個愛作精的人磨的。
齊婼一不高興,蘇長義就糟了難。這段時間齊婼甚是愛吃葡萄,將軍府也給備了好多在前廳,蘇長義只能一個個的替齊婼剝皮兒,本來就委屈,還總要受齊婼的挑剔和白眼。
有時候齊老夫人看着會說齊婼幾句,蘇長義只能趕緊堆起笑臉來說不打緊的。現如今在蘇家,他算是食物鏈低端的了,母親什麼事兒都要以齊婼爲重,他是備受冷落,就跟撿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