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古以來,又有哪個和親公主能夠重回故里,哪個不是看着那僅存的書信維繫那隨時可能斷了的聯繫。
若是能選,當初何嘗沒想過就的元樂如願吧,就讓嫁給齊業吧,可是沒想到皇帝下旨那麼措不及防,如今又要的元樂走了,再回不來了。
太后心中是有些許怨念的,用袖抹了抹淚,便直接轉過去,那喧天的鑼鼓聲阻絕不了,但真真是不想看了,捧在手心裡的元樂啊,竟真的離而去了……
“母后。”宣帝看着太后神變了,便知道些什麼,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也是爲了皇姐着想,普天之下,這樁親事算是頂好的了。
可是,總要付出代價的。
“回宮吧!”太后臉漸漸恢復平靜,甚至有幾分冷絕,扶着一旁嬤嬤的手毫不猶豫地款步走開,不曾理會宣帝在後頭的喚。
局面有些僵,旁邊兒的那些宮人和守城的士兵也一個個屏住了呼吸,分明是大喜的日子,太后怎麼就跟皇上翻臉了?
“陛下,這……”一旁跟着宣帝後頭的公公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宣帝,這和親的隊伍還沒走完呢,皇上和太后要是一個個都走了,豈不是讓北丘覺得他們不想將長公主殿下嫁去,壞了兩國邦那可就真是壞了。
宣帝自是知道輕重,城樓之上除了他還有朝中的王侯重臣,斂了眸子,宣帝又重新回到城牆之前,故意放大了些聲音,“太后不適,你且派人護送太后回宮,定要醫好好看看。”
“是,老奴遵旨!”公公連聲應下,福了子這便退後幾步轉就快步往太后離去的方向追去。
那頂大紅轎是宮中特意爲長公主殿下出嫁所打造,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車內擺有瑞腦,裡面燃着怡神的香料。
知夏和弦苡亦是要隨着李元樂一道去北丘的,兩人一左一右跟着和親的車隊,不時瞧一眼那大紅轎,裡面沒有一點兒靜,更是讓人心中難安。
到如今半個月的時間,長公主殿下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那雙眸子比以往還要幽深無瀾,可是,那是沉靜過了頭了,就跟一個沒有生氣的木偶一般了,如何不讓人心疼。
車隊越行越遠,直至模糊,再看不清聽不見了,宣帝也緩緩收回了眸子,皇姐,朕能爲你做的,就是讓咱們連岳更加強大,強大到在北丘無論是誰都不能讓你了委屈……
因爲此去路途遙遠,需得整日趕着時候趕路,車隊一連行了幾日,基本上都是在外頭“安營紮寨”了,好在這幾日天都不錯,沒趕上雨天,一切也都算順利。
可宣帝只怕是沒有想到,當時他不過隨意敷衍一句,竟真的了真,太后回宮之後便真的病了。本來太后就子孱弱,如今不過幾天時間就瘦的幾乎可以說是骨瘦嶙峋了,每日茶飯不思,就連宣帝來了也是不願意見上一眼的。
宣帝知道,母后又是再同自己賭氣呢,可再怎麼賭氣,也不能拿自己的子開玩笑。若不然還沒等皇姐飯北丘,母后便出了事,他豈不是愧對了皇姐。
太后不見他,更不許他進慈安宮,只留了心腹嬤嬤和元槿在旁邊侍候,每日醫從慈安宮出來,宣帝總要將醫出去問問病,可是每次也就那幾句話,說着不怎麼嚴重也總不見好,只能說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他也不能將皇姐再接回來,只能當做不知就此罷了。
“參見陛下。”元槿從慈安宮出來剛走出一段距離就見到了宣帝站在宮牆拐角,一時只能停下了步子,恭敬地福了子,語氣總有些若有若無的疏離。
“阿槿,陪朕走走吧。”宣帝面幾分憔悴,瞧着遠的宮殿,又收回了目,疲憊的眸子向元槿。
年時分,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只不過他們之間還有一個齊初,他雖在九五至尊的位置,卻還是輸給了齊初。
“是,臣遵旨。”元槿面仍舊淡然,沒有半點兒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