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方才我沒瞧見向媽媽進來。”聲音里也露着幾分害怕。
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爲何總是這般?
芷煙心下喟嘆,輕擰了眉頭站起身子去扶住紅箋的雙手,“我並不曾怪過你。”
“嗯。”紅箋又一個勁的點頭,瞧着總讓人心裡難受。
芷煙喉嚨動了動,卻不知該再說些什麼。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若是陛下真的忘了她,她尚能夠生存,但是紅箋……
她沒有心眼,在這兒沒少受人欺負的,是時候得將她送出去了,姑娘家總要有一個歸宿的。
屋子裡沒有旁人,芷煙就拉着紅箋去塌上坐,又端了她愛吃的酸果子蜜餞兒放在她很前,小姑娘就立刻笑了,沒心沒肺的,真將所有煩惱都拂去了。
其實這樣傻傻的,不知人心疾苦,也未嘗不可。
正想着,芷煙瞧了紅箋一眼,便掀了珠簾正要往裡頭走去。
目光剛觸及裡頭,竟險些叫出了聲,瞳孔皺縮,愣了片刻才回神過來,快步便走了進去,臉上帶着明顯的怒意。
“你來做什麼?”芷煙壓低了聲音,緊鎖着眉頭走到裡間正站在窗子前的男子身邊。
“怎麼,你在等什麼?”雲容答非所問,一雙鳳眸懶懶的看向芷煙,裡頭甚至帶了幾分嘲諷。
方才一時情急,靜下心來,芷煙忽然反應過來,面上似是有些期許,“你,不是回北丘去了,怎麼還會出現在連岳京城?是不是……”
是不是,陛下他來讓你帶我回去?陛下終於記起我了,是嗎?
一定是的,她爲了陛下放棄了自己最好的年華蹉跎在此,陛下怎麼會忘記她的功勞,她馬上就能回北丘,帶着紅箋一道,回家了!
“芷煙姑娘怕是要失望了。”雲容借着珠簾隱隱約約可以瞧見外頭的紅衣小丫頭,正是不知愁的年紀,眸色淡然又瞥着窗外。
世事早已磨平了他的稜角,不會亂泛所謂的同情心,人各有命,得不到那只不過是因爲你還不足夠強大,又怎麼能怪得了旁人!
“什麼意思?那你爲何要來,特意給我添堵,來嘲諷我的?”芷煙的眼中閃過些許失落,又化爲仇怨,怒視雲容。
“你不是已經成爲了高高在上的雲國公,竟還惦念着來拿我一個妓子打趣?”似是玩笑的話,說出來卻是字字錐心,扎在自己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