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業微微偏頭,看到落竹焦急的臉色,心中竟有一絲暖意,嘴角也不自覺揚起。
落竹正給齊業用紗布包紮,餘光瞥見齊業略帶笑意的臉,臉色一點點冷下來,“這樣戲弄旁人,齊將軍很有成就感是嗎?”
“你不是旁人。”齊業脫口而出,聲音里竟帶着些許委屈,“而且這傷口的確是方才你推我時才裂開的。”
“我……”落竹動動嘴脣,終是什麼也沒說出來,算了,看你有傷在身的份上,不同你計較。
待處理好傷口,落竹又拿了一件新衣給齊業換上,讓春意拿着那些髒衣服讓下人去洗了。
齊業坐在榻上,一副閒散舒適的模樣,“還行聽嗎?”
落竹知道齊業指的是什麼,既然他想說,“聽聽也無妨。”
齊業看着落竹就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的模樣,笑着搖搖頭,“齊初心裡的那個人是元槿,那日在宮裡,你見過,正是太后宮裡的元女史。”
元槿是左相元子瑜的嫡長女,幼時便才滿京城,而齊初也是天賦才學,文采學識在京中也備受人們推崇。
兩人青梅竹馬,在所有人眼中,他們都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奈何天意弄人,先帝在位時曾爲皇室子弟設立太學,京中大臣的子女有些也有幸被選入宮做皇子公主們的伴讀。
正是這朝夕相處,幼時的宣帝和齊初還有元槿三人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兩個男子不約而同的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那時的宣帝還是先帝的三皇子,暗自隱藏了自己的心思。直至後來先帝突然駕崩,宣帝匆匆繼位爲成爲少年皇帝,宣帝的心思也被自己的母親也就是當朝太后所發現。
無奈元槿心屬齊初,他們二人的感情曾也是名動京城。
直待元槿及笄之年,太后一道懿旨,以元槿才學卓然之名,特讓元槿進宮做太后身邊的女官。元槿和齊初的事也不了了之,只有人們偶爾想起,在茶前飯後之餘,惋惜一陣罷了。
落竹細細聽來,莫名有些惆悵。
“那按你今日對齊初的話來看,太后既不想元槿嫁給齊初,又不想皇上納元槿爲妃?”
齊初點點頭,“可以這麼說,遠近無論嫁給誰,皇上和寧安侯都會反目,倒不如……”
“倒不如太后自己來當這個惡人,還能讓皇上和寧安侯之間的窗戶好好保存着。”落竹搶着接下齊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