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一道清澈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擡眼望去,就見一個俊朗的男子正往自己走來,面上較上次見面稚氣倒是褪去不少,沒想到上次一走,他們兄弟二人又是一年多未曾見了。
“怎麼回來了?”齊業淺淺笑笑,朝着夙簫走過去,又問道,“回來多久了。”
“離開黍州之後我便準備回京了,不過路上耽擱和師兄的隊伍錯過了,算來回來也有月余了。”夙簫笑着應道,伸手請齊業去亭中坐下。
桌上還有尚冒着熱氣的新茶,想來正是爲了他所準備的。
“怎麼停留這麼久?”齊業再問,往常以夙簫不愛受拘束的性子可待不慣京城,亦待不慣妙音寺。
“料想師兄有難,作爲師弟怎能不來助師兄一臂之力呢!”夙簫甚是理所當然道,笑的爽朗。
坐了有一會兒,卻一直不見淨源大師過來,齊業難免有些不耐煩,輕皺了眉頭,“師父不在?”
既然都安排了茶水,那定是算到他此刻會來,又怎麼會遲遲不來見他。
“別提了!”誰想夙簫一聽這話也來氣了,皺了皺鼻子往後一仰身子靠在了亭中欄杆上,“昨兒夜裡青岩子師叔來了,他們二人可謂是秉燭夜談一直到天明呢,今兒早上兩人竟都回房睡覺去了,不過回房之前提醒了我在這個時辰點茶候着,我便猜着是師兄你要回來。”
青岩子師叔?
齊業眉頭又皺了幾分,聽聞他不是現居在混沌山整日快活自在的不得了,怎會突然跑來連岳。
莫非,又跟那件事有關……
“師父可有留什麼話?”齊業急聲又問。
夙簫搖了搖頭,“沒有,只說什麼自個兒的事還是要自個兒去了結,我願聽不大明白,後來倒也猜到些許了。”
“對了,如今朝中局勢緊張,楊國公府和齊家自然都在你這邊,不過那蘇國公是個謹慎的,蘇長義本來在朝中謀了職位如今卻讓他賦閒在家整日陪着阿箬,他們一家如今尚且態度不明。至於顏王,你怕是要小心些了,最近京城四處有些人走動頗爲頻繁了些。”
自然,那些人就是顏王的門客和依附下臣。
沉寂了這麼多年,終將是不太平了。
“嗯,那我先走了。”齊業點點頭,面色仍舊凝重十分,瞥了夙簫一眼就站起了身子,“你先好好在妙音寺待着吧,若是有什麼事我自會派人來找你。”
“嗯。”
但聽夙簫應聲齊業的身形已經遠去很多,看着齊業匆匆離去,夙簫撇撇嘴,師父也真是奇怪,昨兒和青岩子師叔分析了那麼久難道不是因着師兄的事,今兒人來了卻又不見,果真是古怪的臭脾氣。
……
“陛下,齊業將軍已到京城,正在宮門外跪拜求見陛下。”
勤政殿內宣帝正揉着眉心煩躁地看着一個個奏章,無一不是彈劾齊業妄自尊大,無視君權,私自派人前去西郢,定是與那西郢賊子勾結之輩,望陛下定要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