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盜糧倉?
一時諸位大臣沒反應過來,真真是沒有眼力勁兒的,沒事偷那些糧草做什麼,裴正青自己倒是先處置好,將一切調查清楚在稟報上朝,這時候不是憑白添亂更亂人心嘛!
消息草草的來,又沒了下文,宣帝只派人去告訴裴正青好好查案,定要將一切原原本本都查的清楚。
不過西境兵力不支,北境倒是安寧,再加上慶懿長公主才嫁去北丘不久,北丘皇帝又是得連岳扶持上位,他自個兒國內尚未完全恢復,於情於理都不會倒打一耙。朝中一議,宣帝又下令認命原鎮守北境的定遠將軍於垣爲正四品忠武將軍,領三萬精騎速速趕往西境以做支援。
於垣是齊業舊部,很多人都知曉,於是便又有人重提關於齊業之事,雖然宣帝禁了齊將軍的足,但至少還有金吾衛大將軍的軍銜在身,而且齊將軍通敵之事本就未成定論,到底屬實是非大家心中自是有底。
便有大臣紛紛聯名上奏請宣帝暫且讓齊將軍重參軍政,戴罪立功,也不失爲一種法子。
自顏王匆匆帶兵前往西境,洪尚志也跟了去,如今守在齊將軍府的卻是卿如月。一年來卿如月仍舊心存愧疚,又加上她自然不信齊業會做通敵叛國之事,自有通融,看管較之前自然鬆懈許多。
朝中的反對的無非是一些御史諫官中的老頑固,奈何那些人人多勢衆,朝中局勢便見了分曉,只不過宣帝仍然有些猶豫。
“老夫願爲齊業作保!”
局面正是緊張之時,只聽一聲如洪鐘般醇厚的聲音從殿外傳來,衆人齊齊往外看,就見楊老國公身着堅實盔甲,腰間佩着先帝親自賜予的玉牌,一步步走的極爲有力。
“老夫願爲齊業作保!”
但見楊老國公又高喝一聲,面色凝然。
這時候就有人看向站在朝堂上武官隊列中的楊國公和楊旬邑,那二人似乎也有些震驚,不過更多的還是平靜。至此,他們便明白了,楊家是一座大山,有楊家在,齊業怎麼可能會倒。
“老國公這是作何?”衆臣又聽宣帝對着楊老國公道,面上有着因爲楊老國公不宣而來的慍怒。
“國之危難,齊業爲武將,自老齊將軍去後,這十幾年來齊業無時無刻不爲鎮守連岳而活,齊家世代忠烈,老臣相信齊業沒有與西郢交集,縱然處事不當也受到了懲罰。還請陛下以大體爲重,讓齊業領兵出征,老臣願以整個楊家爲齊業作保!”楊老國公重重跪在殿上,掏心掏肺朗聲道。
“臣也願爲齊將軍作保!”
這時忽又見向來少言儒雅的寧安侯也站了出來,一掀衣擺跪在楊老國公身旁,頗具男兒氣概。
“楊家願爲齊將軍作保。”楊國公和楊旬邑也站了出來,跪做一排。
“臣也願爲齊將軍作保——”
“臣也願爲齊將軍作保——”
一時之間大殿之上跪地聲此起彼伏,那些之前就舉薦齊業的大臣將楊家和齊初如此也不再猶豫,不多時已經跪滿了大半。
“你們這是作何?是齊齊來脅迫朕嗎?”宣帝眸底幽深,看着座下,不知所想。
“陛下息怒。”自朝堂爲齊業爭吵至如今一直沉默的蘇國公終是站了出來,拱手對着宣帝拜道,“陛下,楊老國公所言並非無理,既然這麼多臣子爲齊將軍作保,足以見得齊將軍爲人,不如就給齊將軍這一個機會。”
大殿陷入沉寂,之前反對的那些人也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擰眉看着龍座之上亦是難斷的宣帝,心中嘆氣,莫非,他們真的錯了?
許久,才聽宣帝語氣凝重道,“既然如此,那就如諸位所言,暫時解了齊業禁制。”
“陛下英明!”跪地衆臣再拜。
“只不過,”宣帝看着他們,“當封卿將軍爲千牛衛大將軍,齊業便與卿將軍一道領十萬大軍前去西境,抵禦外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