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無妨,我想着你就行。”齊業在落竹脖子間蹭了蹭,落竹要回卻還是被齊業給止住了,“你不是想顧全禮儀,那便依着你了。”
這分明就是掩耳盜鈴了,落竹撇撇。
“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咱們就在那兒安家。”齊業又道。
“哪裡都好。”
“要不離北丘近些,若你想回來看看也方便些。”
“倒也不必,”落竹輕笑,“還是離京城近些吧,母親也是在京城長大的,老人家總是眷念故土。”
齊業知道落竹是想的周全又心的,捻起落竹的一縷頭髮笑着把玩,“離京畿太近,便不能做地方小霸王了,你不是想尋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
“一時胡言你也信。”落竹嗔道。
“好,那都依你。”
二人就這麼依偎着,難得安詳,耳邊時而傳來雀鳥嘰嘰喳喳的,也覺得怡心。
“你真的,會兵權嗎?”許久,落竹輕聲開口,打破沉寂。
齊業沒有立刻作答,微微低眸,不知所想。
“會。”好一會兒才傳來齊業的聲音,似是思慮萬千之後的釋然,有些東西不可能一直把握在自己的手上,否則也會燙手的。
“以後,齊家的使命就讓咱們的孩子來承擔吧,我們可以功退了。”齊業嗅了嗅落竹的頭髮,早上抹的蘭膏此刻還散發着清香。
落竹淺淺笑道,“好。”
等外殿傳來岳嬤嬤的聲音時候,齊業才依依不捨的翻牆走了,臨走前在落竹脖子上還狠狠咬了一口。
聽着腳步聲俞近,落竹趕緊去銅鏡前看了看,脖子上大刺刺一塊紅印,口中低啐一句,落竹無法子了,趕緊撤了一縷頭髮到前,勉強擋住,又重新回了書案前。
“公主,又寫了一下午呢。”岳嬤嬤端着托盤進來,將新茶端到書案一側,嘆了一句。
“嗯。”落竹低聲應了,手下的筆並未停留。
此時已習慣,岳嬤嬤每次來都提醒一句免得做了太久傷子,可是公主都跟沒事兒人一般,也不好再說了。
這時候殿裡一般也沒什麼事,,落竹喜歡清靜,岳嬤嬤送過茶也就走了。不過今兒正要走時,落竹卻出聲喊了一聲,“岳嬤嬤。”
“殿下有事吩咐?”岳嬤嬤停住了步子,問道。
就見落竹寫完這一張紙的最後一個字,收了筆,了肩膀就像是真在這兒坐了一下午,“本宮累了,備好熱水,本宮想沐浴了。”
“是,老奴這就去。”岳嬤嬤忙應下,也沒察覺什麼異常,反倒覺得開心,趕緊就去了。
原本岳嬤嬤是打算親自伺候落竹沐浴的,不過還是被落竹好說歹說給勸走了,意舒宮西側偏殿有一座浴池,是當年他們的父皇爲了舒貴妃建的,如今加以修葺,落竹倒是撿了便宜。
沐浴之時,落竹使勁脖子那塊紅印,心底里又將齊業問候了幾百遍,直到那不再那麼突出才起,又特意選了件領子高些的領衫遮住那。
晚飯時候蕭青墨就派人來說了齊業今日提親的事,還將那些聘禮都給擡到了意舒宮裡頭,一行人進進出出,擡進來不知道多大紅木箱子,哐哐噹噹,甚是聒噪。
“十公主殿下,陛下讓老奴轉告您一聲,庚帖已經換了,是時候該準備婚事宜。”蕭青墨旁的老公公清點完聘禮之後,躬走到落竹跟前恭敬道,無非是提醒既然是自己做得決定,這時候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就得分清楚了。
落竹無奈,還是客氣對着那公公笑道,“本宮知曉,煩請吳公公替本宮好好回復陛下。”
“這是老奴該做的。”吳公公頷首道,“對了,皇后娘娘說明兒就安排尚局的過來個殿下量尺寸做婚服了。”
說完,吳公公就行禮帶着那羣宮人魚貫而出了,殿內又恢復了以往的安靜。
岳嬤嬤有時候還是會嘆,公主才回宮多日子啊,就又要嫁人了,和親去了連岳,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北丘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