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你也有了孩兒,哪日尋了機會我定要去看看。”落竹拉着林玉熙的手笑道。
林玉熙自然笑着應好,卻又低聲問道,“怎麼就想着離京,聽我家侯爺說,是鎮南侯自請的。”
“不過是京城待膩了。”落竹笑着應道,在旁人看來或許齊業手握重兵,又是連岳第一將軍,單單是放棄兵權就讓人不可思議了。
林玉熙知道落竹他們有這個決定必然是經過深思慮的,也不再多問了,“你可知,元槿要嫁人了。”
“嫁人?”落竹倒是實在不知道,外頭也沒什麼傳聞啊。
“嗯。”林玉熙點頭,“東胡有使臣來京,說想要求娶皇家公主,可是先帝子嗣單薄,皇室哪還有什麼公主。聽聞太后有意,封元槿爲公主,和親東胡。”
想來,元槿這一生都被皇家支配,跟心上人分離,如今又要嫁去東胡蠻夷之地……
“侯爺他……”林玉熙言又止。
落竹瞬間也就明白了,齊初和元槿是有曾經的,可如今元槿遠嫁,齊初心中總會有愧疚。落竹不知該如何勸,皇權至上,誰也改變不了,一切怨不得他們。
“玉熙,那些事與你無關,你當好好珍惜眼前人。”
“我知曉。”林玉熙扯了扯角,“其實侯爺對我真的很好,我,很激他。”
落竹不想提林玉熙的傷心事,領着林玉熙一道去拜了求子觀音,看天不早就又回去了。
兩家府邸離得近,但就那麼短的距離,同林玉熙分離過後,落竹竟還是被人攔住了。
“裴某有事求見夫人。”外頭響起一道男聲,乍一聽有些悉,落竹又在迅速想着裴某,京中誰人姓裴?
“夫人,是裴卿。”春意輕聲提醒。
哦,落竹恍然大悟,原來是裴正青,只是不知道他爲何突然來找。
好在落竹戴了面紗,又正好已經到了府門前,落竹乾脆掀了車帘子下馬車,裴正青見狀也翻下馬,對着落竹做了一揖。
落竹頷首回禮,問道,“不知裴大人所爲何事?”
“裴某,只是想問一問夫人,芷煙……如今可好?”裴正青聲音低了下去,帶着無限繾綣。明明說好了就在別院多住一會兒,不曾想一時疏忽人又不見了,裴正青不是傻子,是北丘人的事不難查,到底還是不願意相信他,與而言他真的只是一個過客嗎?
落竹微楞,裴正青和芷煙?
的確記得芷煙也回了北丘,被雲容安排了一個院子,帶着紅箋居住在里,整日不過柴米油鹽,算得上再與世無爭了。但不曾想,芷煙在連岳還欠了這樣一份債。
“,如今很好。”看着裴正青這副模樣,又想起第一次見他之時他分明是那般正氣浩然的男子,不得不慨萬千。可是芷煙既然已經選擇了回北丘,想必也顧慮了許多,這個選擇無疑對二人是最好的,留有憾卻能保存心中好。
“……可有婚配?”裴正青又問。
“嗯。”落竹點點頭,終究還是說了謊,“那人份不算顯赫,二人生活也說得上恬淡。”
“這樣啊……”裴正青眼底落寞,雙手頹然放在自己的旁,斂了眸子。
“裴大人,你正值冠年,會遇到更好的子的。”落竹不出聲安。
裴正青面無表的點頭,對着落竹又一禮,“嗯,今日叨擾,多謝夫人了。”
見裴正青默然離去,落竹不知怎麼形容此刻心境,世上人多得是求不得,算來如今算是極爲幸運的那一個,是上天眷顧,定當倍加珍惜。
回了府上,落竹一時興起親自下廚炒了些小菜在逸林院等着齊業回來。前幾日落竹做了餞果子,今兒端出來正好可以吃了。
“春意,去拿些餞果子送去靜香院給母親也嘗嘗,天氣炎熱母親總念叨着沒有胃口,今兒試試這個,若是沒用,改明兒我再想別的法子。”落竹撿了些餞果子放在食盒中,遞給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