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齊婼和蘇長義想讓齊業和落竹等蘇穆清過了百日宴再走,可是念着到那時已經是冬日了,去禹州安置尚且有許多的事要忙,冬日還是多有不便,便趕在八月尾辭行去禹州任上。
不過齊老夫人暫且先留在了京城,等到蘇穆清百日宴齊業和落竹再回京城祝賀,到那時齊老夫人在離京心中也踏實些。
只是總有那麼些事計劃趕不上變化,剛離京兩日,還在路上,落竹就被診出喜脈,已經一月有餘。落竹倒是沒怎麼大驚小怪,這段日子葵水的確遲遲未來,也用有些嗜睡,岳嬤嬤也曾提醒落竹當心些,落竹只當是秋乏沒多在意。
那日二人正在驛館用飯,小二上了一條清蒸魚,落竹聞不得腥氣味兒當時便吐了,齊業緊張的不得了,拉了落竹的手就把起脈。那臉變了又變,又遲遲不說一句話,落竹都覺得自己要被這廝嚇得覺得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一旁的岳嬤嬤也一臉憂心忡忡。
齊業就是不說話,又揚風快去附近鎮上大夫來。好不容易等了大夫來,向落竹道喜的時候,落竹整個人都是懵了的,呆呆地看了看大夫,又看了看齊業。
“有喜了?”落竹總覺得怪怪的,皺眉又問了一遍。
“是啊,的的確確的喜脈,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啊!”那大夫眉眼帶笑,不似作假。
落竹又搖了搖齊業的胳膊,見齊業對自己笑只覺得瘮得慌,“你方才分明不是這般神,別跟我嬉皮笑臉的,好好說是不是我子出了問題?”
“爲夫方才只是太過欣喜,怕自己給診錯了,既然大夫也認定夫人這是喜脈,爲夫自然高興極了。”齊業仍舊是笑,甚至手小心翼翼上了落竹平坦的肚子,那裡面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
那你剛才愁眉苦臉個什麼勁兒,嚇死老娘了!落竹心中咒罵了一句,沒給齊業好臉,一把把齊業的手從自己上拿開,堆起一抹還算和善的笑臉看向那大夫,“大夫,我這子沒什麼問題吧,胎相可穩?”
“夫人放心,您的子好着呢,腹中胎兒也康健。”大夫笑着道。
“如此甚好,”落竹這才放下心來,只是心裡頭又冒出來一些說不出的滋味兒,不過落竹暫時下,笑着道,“多謝大夫了,嬤嬤,替我送送大夫。”
“誒!”岳嬤嬤是個明白人,福應下,就請那大夫出去,順手往大夫手裡塞了錠大銀子,又說了好些道謝的話,送走了人才和回到屋中去。
“聽生育過的婦人說若是有了孕,夫妻還是分房睡的好。”
岳嬤嬤一進屋就聽落竹道,剛想接就被偃月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侯爺這麼欺負們夫人,可不得讓他嘗嘗苦頭。
“我不曾聽過。”齊業厚着臉皮道。
“保險起見,侯爺還是出去吧,瞧着天也不早了,妾得早些歇下,否則只怕對腹中胎兒不好。懷孕頭三個月,最是矜貴,侯爺應該不會不顧念妾的不便吧。”落竹明眸似水,聲音也滴滴的。
“之前不都是好好的。”齊業皺了眉頭,卻是一臉認真,分明“新婚燕爾”,誰願意不要娘。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落竹態度堅決,齊業就是隨時可能點燃的虎狼,才不要邊時刻睡着一個定時炸彈,這孩子雖然來得有些措不及防,一時有些驚慌,可既然緣分到了,自然要好好護着。
“夫人——”齊業咽了咽口水,聲音拖得老長,似是撒。
落竹只覺得皮疙瘩掉了一地,趕緊別開眼去,站起了子,“侯爺,妾子乏了,您請自便吧,畢竟這是妾第一個孩子,妾還是需要萬分小心的。”
見狀,春意十分識禮的去扶着落竹的子,岳嬤嬤也深覺得這時候殿下的決定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只是中有些話還是被咽了回去,侯爺畢竟還在這兒,的確不方便。
“侯爺,請吧!”岳嬤嬤還想着什麼,就見着偃月走去對齊業甚是“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