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齊老夫人心大好地讓桂嬤嬤去安排着在鎮南候府門前擺攤施粥,也算是爲他們侯府的小世子積德。齊老夫人甚是喜歡這個小孫子,正好在禹州日日清閒,便總將小世子接去的院子玩耍,一來二去倒是落竹最是悠閒。
不過府上突然多了一個孩子也的的確確熱鬧了許多,齊業從外頭見到小孩子玩的東西都要買回來,夜裡趴在搖籃便一個個給自己的小世子“展示”着,瞧樣子也跟個小孩子一樣。落竹就在一旁看着,覺得就這樣真好啊!
不過齊業有時候還趁着懷信睡了摟着落竹責怪落竹總將時間花在臭小子上卻是忽視了他,說什麼兒子長大了還是要娶媳婦兒的,只有他才是能真真切切陪一輩子的人。
落竹深覺得自從有了懷信齊業也越來越小孩子氣了,總跟糾纏那些七八糟的東西,自己個兒“搬弄是非”,哪裡還有半分當年馳騁疆場的大將軍風範。
府上有了小孩子,就總覺得日子過的好像快些,不知不覺,的懷信就從屁大點兒的小小嬰孩漸漸長大,從牙牙學語到蹣跚學步,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孩提之年。
不過三兩歲,齊懷信就展出超過旁人的“搗”能力,又仗着全府的人都寵着他,可是真的人頭疼不已,落竹好幾次都被他氣的咬牙切齒,可是又不能呢罰他,不然那臭小子一旦去祖母那兒“告狀”,到頭來還得是被訓上一番。
也不知老夫人是怎麼想的,當年對齊業可謂是狠心教養,這個小孫子卻是縱容至極,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白日裡齊業在外理外事,只有夜裡落竹才能對着齊業抱怨幾句,偏偏齊業還總笑臉以對,更讓七竅生煙。
“當年你說的話怎麼不做數,你自己的好兒子,自己不管管,整日就知道氣我,你可知我現在見到那小子就恨不得拉下他的子狠狠打幾板子,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那麼熊的臭小子。”落竹憤憤不平翹着二郎坐在桌前,一手拿着茶盞,讓人都擔心一個激把茶盞摔了出去。
“他一個小孩子,你同他計較什麼。”齊業褪去外衫,走去將那茶盞從落竹手上奪走,就在落竹旁坐下。
“什麼我同他計較?”落竹一聽這話就來氣,“那臭小子可聰明了,日日扭着個小胖娘親、娘親的喊,我不待見他他就去母親那兒哭,我若見了他還不許我態度半點兒不好,可你瞧瞧,我的那些首飾裳什麼的他都給毀了多,哭哭哭,他這么小就這麼會哭,還特會逮着時機哭,你不管管,日後可不知道要禍禍多人!”
齊業看着落竹氣鼓鼓的樣子,眸中始終帶着淺淺的笑意,聽絮絮叨叨,總也聽不夠。的確,自從有了那個臭小子,他們夫妻二人實在沒睡過幾個好覺了,也不知是怎的,有時候正是春宵苦短時,外頭就響起那糯糯的聲音,“爹爹娘親,信兒睡不着……”
小屁孩兒胖乎乎的,一進了屋就手腳並用,纏着落兒,生生將他給到了旁邊去。每每那時,上一刻分明還在抱怨的某人就母泛濫,溫聲哄着臭小子睡覺,早把他給拋到了腦後去了。
“落兒。”齊業低聲繾綣,引得落竹不解看他,“母親甚是喜歡信兒,不如就將他送到母親院子去住一段時間,總粘着你,也不好。”
“送去母親那兒?”果然,上一秒還想踢走臭小子的人這一刻就猶豫了,眉頭微蹙,“怕是不大好吧,母親哪有那麼多力同他耗,他禍禍咱們就得了。”
齊業就知道落竹會不願,又繼續道,“最近外頭的事我也理的差不多了,暫時得了閒,當初不是允了你一起出去走走,這些年都被那個臭小子給耽擱了。如今信兒也不小了,讓他去母親那兒住,母親也是高興的,你我二人便可趁着這段日子出去走走,等再回來說不定信兒就會懂事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