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竹身形一僵,只一瞬,回身站了起來,聲音有些冷淡,“沒什麼。”
語罷,落竹就要離去,與齊業擦肩而過的瞬間,齊業一把抓住落竹的手,語調微揚,“是這個嗎?”
落竹猛然回頭,只見那骨哨正赫然躺在齊業的手中。落竹斂下眉眼,伸手就要去拿,“以前沒事兒做的小玩意兒,夫君何故要捉弄妾身。”
“那夫人如此緊張作甚?”齊業挑眉,躲過了落竹伸過來的手,“這樣一個東西時刻別在腰間,夫人不覺得硌人嗎。”
落竹忽然反應過來上午在楊國公府時他搶自己銀針後,便摟了自己的腰,莫不是那時被他拿走的。
爲今只有自己不慌不亂才能不讓齊業疑心,穩住心神,落竹索性不去搶了,直直對上齊業探究的眸子,“夫君言重了,只是兒時玩物,戴慣了,便存了依賴的心。”
“原來如此,”齊業一臉了悟的神情,將骨哨舉在一個落竹夠不到的高度,仔細把看,“這骨哨做工挺精緻的,吹出來的聲音想來也很是悅耳吧。”
齊業低俯下身子,在落竹耳邊輕語,“若是我吹響這骨哨,夫人覺得會發生什麼呢?”
落竹輕笑一聲,說話語氣與往常無異,溫和無波,“不過一個小玩意兒,玩兒的時間久了,聲音都鈍了許多,哪能有什麼用處。若是將軍喜歡,那妾身送給將軍就是了。對了,該傳晚飯了,妾身去看看。”
說罷,落竹低垂下頭,便如常般不緊不慢地邁着步子,款款離開房間。
齊業平靜的望着手中的那枚骨哨,難道,是他猜錯了?
方一出門,落竹本想鬆一口氣,但一想到這院子裡指不定那兒藏着齊業的人,還是叫來偃月和春意問了晚飯的事。又特意叮囑了幾句今兒不想吃太過葷腥的,讓她們去看着點兒。
天邊正現了落霞,漫天橘紅,灑在已經漸黃的樹葉上,還有星零着布着落葉的大地上。落竹就那麼站在院裡,望着天邊,眼睛漸漸沒了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