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是的,嚴姨娘的心思咱們院兒里掃地的下人都明白,小姐還與費那麼多口舌做什麼,直接人請走了去才好。”偃月不滿的嘟囔,平日裡最是看不慣嚴氏的爲人。
“你啊,子太急也是不好。日後若許了人家,指不定有你罪。”落竹酌了口茶打趣春意。
“小姐這是什麼話,奴婢要一直在小姐邊伺候,才不嫁人。”小丫頭年紀小,聽着這話急的臉都紅了。
“這兒哪有姑娘一輩子不許人家的。”落竹噗嗤一笑,眼見着春意,已經回來了,“走了?”
“是啊,小姐可沒看到嚴姨娘那臉,跟潑了墨似的,想想就痛快。”
春意捂了笑着,打們家小姐的主意,活該。
不過們家小姐現在可真厲害,以往小姐子雖蠻橫卻是直腸子,不懂後院兒人心的彎彎繞繞也吃過虧,平日裡多虧夫人在旁指點着。
可自從小姐上次失足落水後心思倒是通了很多,果然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
“好了,快去準備熱水。今天在外走了一天,上黏糊糊的。”落竹了個懶腰。
“是。”偃月喜滋滋地下去準備了。
“對了,今天送來的東西在哪兒?”落竹突然想起這茬。
“奴婢都置在偏房了,小姐要看,奴婢這就去拿。”
“不用拿來了,你去隨便挑幾件送去二妹妹、三妹妹和五妹妹那兒吧!”落竹起從今日買回來的東西中翻了翻,找出了一個花雕木盒,“這是我今日在街上買的,你一併送去給阿瑤。”
“好,那奴婢這就去。”春意接下木盒就往偏房去了。
落竹又拿出一個和剛才一模一樣的花雕木盒,四下瞧了瞧,最終塞進了櫥里。
嚴氏黑着一張臉回了自己的廂院,一坐下就灌了一大口茶,氣得口直疼,一擡手直接將茶盞摔了。
這會兒柏落柳正往屋裡走,見着嚴姨娘這麼大火氣,眼睛一斂,“姨娘怎麼了?”
嚴氏正在氣頭上,在自己院裡也無所顧忌,大咧地罵了起來,“都是什麼東西,真當自己攀上將軍府就發達了!這柏府日後就是我瑛兒的,我們是的母家,萬事還不是得仰仗着咱們。此刻跟我擺臉子,以後有苦頭吃。”
柏落柳知道嚴氏在說誰,施施然在嚴氏對面坐下了,淡淡開口,“姨娘勿要說這樣的話,有心人聽去了,爹爹會不高興的。”
“你爹爹,他何時心疼過咱們娘倆,若是他早早答應了,我何至於去個小輩那兒低聲下氣。”嚴氏看着柏落柳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就氣不打一來,“我這不還都是爲了你嗎,將軍府多高的門第,你若上進得了寵,以後可不是瀟灑快活。”
“你說上次怎麼不溺死,這樣被賜婚不就是你了嗎”嚴氏恨恨的瞪着雙眼,這丫頭真是命大。
“姨娘。”柏落柳低喝了嚴氏一聲,這種怎麼能隨便說。
“你怕什麼?咱們廂院還能有旁人的人。”嚴氏瞥了柏落柳一眼,這個兒平日裡唯唯諾諾,怕這怕那,以後可不得被人吃的不吐骨頭。
“好了姨娘,瑛弟方才又鬧了,嚷嚷着到現在還沒吃飯呢。”柏落柳不想繼續提這個話題,這些年看着自己姨娘做妾各種籌謀算計的樣子,着實是賣力不討好的活計,還不如嫁與普通人家安穩度日的好。
不過這些話自然不能說與姨娘聽,否則又是好好的一番說罵。
“你們姐倆,真是沒一個讓我省心的。”嚴氏一臉恨鐵不鋼的表,終是心疼兒子趕緊去招呼兒子的吃食。
“姨娘也是一片苦心,二小姐也莫要惱姨娘。”嚴氏旁的趙嬤嬤站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着柏落柳,“姨娘做了一輩子的妾,想着二小姐能夠高嫁,不再吃當年的苦頭才是好。”
“趙嬤嬤的話柳兒明白,只是齊將軍府什麼樣的門第,齊老夫人又是什麼樣的人,怕是大姐姐這個正二八經皇上賜婚的,以後的日子都不容易過,更遑論我一個小小庶。”柏落柳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