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房內一便亮起一星燭火,原來齊業正親自拿了火摺子點亮燭火。齊業周被燭環繞,有種朦朧之,落竹着,角不覺已含着笑。
“將軍方才許了什麼願?”落竹杵着臉着齊業一步步走來。
齊業寵溺一笑,了落竹的頭,儒雅的坐下,“不可說。”
落竹撇撇也不再追問下去,反正於而言也沒什麼意義。
齊業低垂下眸子,自然是着家國安康,不求高顯貴,但求能得一世安。
翌日用過午飯落竹便讓春意偃月收拾着,三人一起往織錦閣去,爲了防止旁人認出來,落竹特意戴了帷帽。
“夫人,到了。”春意放下車簾,輕喊了一聲。
方才一時困頓,沒想到就小憩了一會兒,惺忪的眸子,戴上帷帽,落竹便由着春意扶下了馬車。
“夫人可是要量做裳。”一進店裡,便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一個婦人迎了過來。
店裡還有其他客人,春意上前一步問道,“可有雅間?我們夫人要慢慢選料子。”
昨兒有人來打過招呼,那婦人是個明白人,臉上掛着笑,了手請到,“自然是有的,夫人請隨小的往樓上走。”
沒想到下面鋪子不算大,樓上倒是寬敞,雅間裡也裝飾的極好。
“夫人請,掌事的馬上就來。”隨着那婦人進了一間上乘的雅間,那婦人又恭恭敬敬的爲落竹奉了茶。
“對了,我喜歡素淨一點的料子,你多找些來,我仔細瞧着。”須臾,落竹便對着那婦人刻意拔高了聲調吩咐道。
“是,夫人且等着,小的這就去給夫人尋來。”那婦人也極快的接了腔,不多時便退了出去。
一盞茶還未喝完,門就再次被打開了,隔着帷帽的輕紗,落竹瞧見進來的是一個裝束斯文的青年男子,舉止間着書生氣。
“邢卓見過夫人。”邢卓在落竹面前不遠定住步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落竹微微手,淺笑道,“邢掌事不必拘泥,請坐吧。”
邢卓點頭應下,十分乾脆的在落竹對面坐了下來。
落竹心中微微點頭,瞧着書生氣,卻並不着腐朽,倒是個不錯的。
一坐下,邢卓便開口問道,“不知夫人今日是來?”
“不過是前些時日看賬簿時覺得邢掌事賬做得極爲明白,便想着邢掌事該是能當重用的人。”落竹放下手中的茶盞,溫聲道。
“夫人過譽了,小的不過是做好自己分內之事罷了。”邢卓輕笑一聲,語氣卻也是坦。
“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邢掌事是個有本事的人。”落竹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只是不知道邢掌事願不願意爲我所用?”
邢卓顯然一愣,他沒料到一個高門夫人會如此在意一間莊子鋪子?不過他自是不信眼前這個夫人的眼僅止於這一兩間鋪子。
邢卓斂下眉眼,“夫人這是什麼話,夫人是小的的東家,這整間織錦閣都是夫人的,小的自然爲夫人馬首是瞻。”
“我要的不止於這些。”落竹聲音中多了幾分堅定,“我知道你現在還未完全信任於我,不過我聽聞你家中母親患了眼疾,久年不得好,花了家中大半積蓄。便是這般,邢掌事卻不如旁人那般做假賬貪墨,定也是個有骨氣的人。”
邢卓搖搖頭,那等事於他而言最是不屑,不過,“人多變,夫人還不要這般輕信與人的好。”
沒想到邢卓這人還真有些執拗,落竹脣角微勾,“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選擇了邢掌事,便是實打實的信任邢掌事。而且,我知邢掌事家中本就不算富裕,我會找人幫邢老夫人治病,之後再尋一好地方給邢老夫人買一院子,讓老夫人安晚年,邢掌事大可不必擔憂。”
邢卓沒想到落竹將他調查的如此清楚,只是,他現下唯一牽掛的就是母親,若真能如夫人所言,那麼……
見着邢卓有些許猶豫,落竹並不急着開口催促,這是還是要他自己想清楚的好,日後才不會心生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