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業面平靜的起落竹額角的一縷落髮,朝落竹微微挑眉,“那便是你自己弄了。”
落竹擡眼看着齊業起的那縷碎發,直接順道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是如今京城最時興的髮型,妾今兒早讓春意特意留的。”
齊業還是那張萬年不變的木頭臉,只輕輕的說了聲,“不似往常好看。”
落竹扶額,着實無語了,真是直男審。
剛想抱怨,但見齊業已然站起子,“時候不早了,便走吧。”
今兒妙音寺人並不是很多,除了上次跟柏落柳一同來妙音寺還遇到齊業以後,這是落竹第二次來。
一如往昔,再次見到這座百年古剎,落竹還是不免讚嘆一句古樸大氣。
規規矩矩地跟着齊業先去大殿拜了拜,又去百子堂拜送子觀音,畢竟這才是他們此行的目標所在。
拜完送子觀音,殿外還有大師可以卜卦求籤,落竹瞧着有趣,也湊上去搖了一。
好不容易掉出一,落竹趕緊拿起,只見簽文道:不將年命合相同,勉強求豈利通,從然有緣一,終須離別分東西。
只一眼,落竹便一把把簽文直接回簽筒中。
“怎麼了?”齊業一臉古怪的看着落竹,只是一支簽文,緣何反應如此之大。
“沒什麼。”落竹神淡淡,回拉着齊業就走,“都是些沒有實用的言語,妾向來不信這個。”
聽落竹如此言語,齊業也不再多問,這些虛幻之言,他也從未當一回事過。
只是兩人後,那解簽大師看着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剛剛被落竹置在那兒的簽筒,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唉,本非同道人,相結便是孽緣吶!
出了百子堂,齊業說要去找淨源大師,落竹對那次的事心有餘悸,心裡還是惴惴不安,便說讓齊業只前去,自己去前院聽聽經文,也算是靜靜心。
齊業也沒多想,畢竟他自己的師父是如何的老不正經這麼多年他是清楚的,年紀越大越跟個老小孩兒似的。落兒跟他師父一準八字不合,見了面指不定又要吵起來了。
送落竹去佛堂,齊業便讓揚風暗中護着落竹,這人人多雜,說不準會出什麼事兒。
吩咐完,齊業便直往蘅蕪山後山而去,最近京城中波譎雲詭,還是需得找師父談上一談,這也是他來妙音寺原因所在。
蘅蕪山後山,深秋的天,雖每日都安排了小僧來清掃,可是沒過一會兒總免不了又積了一層金黃的落葉。瀑布流泉中也不能倖免於難,水中總飄着些許落葉,如以葉爲舟,浮世飄搖。
前方的亭子仍有常青的樹木遮蔽,不過那葉子也總不如春夏時節那般翠滴。
今日天氣不錯,橙黃的直水面,水波瀲灩,極爲好看。
嗯,這兒景着實不錯,待會兒把那個臭老頭給支走,再帶落兒來看看,想來落兒該會喜歡。
“臭小子,還知道來找我老頭子?”齊業踱步至山腳下,一道略帶慍怒的聲音從後響起,怪氣,“還以爲有了媳婦兒就忘了我這個師父了!”
“師父哪裡話?”齊業淡聲回頭,只見那糟老頭正高仰着頭,用鼻孔對着他,一臉不屑模樣。
齊業就這麼淡淡的看着,不笑不惱,氣定神閒。
最後倒是淨源大師憋不住了,想擡手好好收拾收拾眼前這個沒大沒小的臭小子,卻發現這臭小子轉眼間已是個八尺男兒,自個兒的個兒實在不夠,只能作罷。憤憤的轉過,刻意“哼”了一聲,“走,到山上去。”
語罷,淨源大師直接施展輕功往山間而去,齊業緊隨其後,約間,好像聽到糟老頭憤憤的道“臭小子”。
到山間涼亭停下,亭中石桌上還擺着一盤殘棋,淨源大師直接在石凳上坐下,朗聲朝齊業道,“先看看這盤棋。”
齊業一擺在淨源大師對面坐下,輕掃了一眼棋局,又看向淨源大師,“你倒是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