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言重了。”林秦氏倒也不堅持,聲道,順勢又重新坐下了,向一旁的嬤嬤,“木嬤嬤,快給客人上茶。”
落竹也在林秦氏下方坐下,向木嬤嬤道了謝。
“早之前便時常聽玉熙提起夫人,如今見了,真真是個可人兒。”林秦氏一臉祥和的看着落竹,眸中滿是欣賞。
落竹淺笑,“林夫人哪兒的話,玉熙才真是個溫婉可人兒,落竹倒是子不好的,時常給旁人惹麻煩。”
林秦氏也笑了,眼裡皆是無奈,輕嘆一聲,“哪裡是溫婉,便是個怕事兒的,就如我一般,也賴我,自小便沒教什麼。”
林玉熙時常聽母親爲着當初被林清婉欺負的事兒自責,分明是他們那些人跋扈,又如何是們的錯了。
“母親……”林玉熙嗔怪的了一聲。
“誒,不說這些。”林秦氏也回了神兒,臉上漾着笑意,故作輕鬆模樣。
“爲人行事但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便好,子單純些也是難得的。”落竹聲接下話茬,看來林夫人讓來是話中有話。
“是啊。”林秦氏喟嘆一聲,又想起什麼,看向林玉熙,“玉熙,我讓廚房做了雪花糕,該是好了的,你去取些來,好讓齊夫人也嘗嘗。”
林玉熙有些猶豫的看了落竹一眼,還是應下了,跟着如秋一塊兒便出去了。
“林夫人有話要跟落竹說?”落竹淺飲了一口茶,儀態自然道。
“夫人是個明白人。”林秦氏點點頭,斂下眉眼,“夫人現在是齊家人,想必寧安侯的事兒也知曉一些吧。”
落竹眉梢微挑,沒想到林夫人竟如此上心,不過也是,其實齊初和元槿的事兒多年前在京中也是一番談。
那時衆人直道寧安侯和左相府家的嫡小姐男才貌,實乃天作之合,直到後來元槿在笄禮之後寧安侯並未去提親,而元槿也突然宮做了太后邊的。
衆人便只能惋惜這樣好的一對就這般錯過,久之,這事兒也就漸漸淡了,只有個把人在飯後閒談時偶爾提及。
但當時那般轟的事兒,要被重新出來並不難,玉熙也遲早會知曉的。
“嗯。”落竹頷首,毫不避諱,若真說不知曉,才真是唬人的。
林秦氏忽而又輕笑一聲,似是釋然,“我都能打聽到的事兒,玉熙也早會知道。我不求其他,太后親賜婚,這事兒都是板上釘釘的。只是玉熙心思單純,日後夫人和玉熙同是齊家的人,也希夫人多多照拂玉熙,我們林家人微言輕,父親又着實是指不上的,一旦嫁侯府,我們就幫不了玉熙什麼了。”
落竹明白林秦氏此刻爲兒的心思,都說“父母之子則爲之計深遠”,天下父母都是這般,落竹聲道,“人言可憐天下父母心,林夫人的心思落竹能理解。之前落竹嫁將軍府,落竹的母親也是萬般爲落竹經營,林夫人放心,日後玉熙但凡有什麼事,落竹定竭力相助。”
“我知道夫人也是不易,但能得夫人此言,我也就放心了。”林秦氏蔚然道,心也是放下了不。
正這時,林秦氏又重重的咳嗽起來,木嬤嬤趕緊上去給林秦氏順背,“夫人可是難,奴婢再去讓人拿藥來。”
林秦氏又好生緩了緩,虛弱的擺擺手,“不用了,沒白了費了那些好藥材。”
“夫人這病?”落竹有些擔心的開口,又適時頓下聲音,轉而道,“落竹今日來的匆忙,落竹那兒有些千年老參,下次定讓人給夫人送來好好補補子。”
“讓夫人見笑了。”林秦氏臉又白了幾分,勉強扯出一抹笑來,“不用了,我的子我自己清楚,別白費了夫人的好藥材。”
“林夫人這是何話,人要真正有個念想才能更堅強的活下去,林夫人是玉熙最牽掛的人,若是林夫人真有了什麼事,卻也要想想玉熙,那樣重的子,定然要哀痛絕。”落竹趕緊出生勸道,若是人活着沒了念想,那邊真是無藥可醫了,但是,玉熙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