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一嘴毛,她倒是樂得在一旁見其成。
“誒,是啊,的確是個好親事。”齊三叔公也賠笑着隨和。
這會兒老夫人都這麼說了,不就是默認了這個商賈出生的女子府里的地位,若是再說,便是不識好歹觸了旁人黴頭,實屬無益之舉。
晚間又一道用了飯,今日這番應酬才總算是作罷。
跟着齊業一起回了逸林院,落竹正舒舒服服的泡着腳,看着一旁軟榻上在看書的齊業,落竹翻了個白眼,“這麼晚了,將軍還不收拾着早些睡。便是要看公文也可去書房,弄的這兒燈火通明的,待會兒妾身怎麼入睡。”
“你不是還沒睡嗎?”齊業歪過頭淡淡撇了落竹一眼。
聽了這話落竹可是心裡來氣兒了,“都洗了這不就要睡了,今兒給人獻殷勤似的忙活了一整日,卻還要遭人白眼,不如躺牀上睡覺來的痛快。”
“你不是應付自如嗎?”齊業這會兒看都懶的看落竹了,這姑娘發起狠來倒是誰都不怕,渾身跟長刺兒了一般。
“那能混爲一談嗎?”落竹覺得自己再跟這廝待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廝活活氣死。
“誒,不過依妾身說你那堂弟着實矯情的緊,身子比姑娘家還金貴些,要求還忒多。”想了想,落竹又跟齊業抱怨起來。
“哪個堂弟?”齊業微微凝眉。
“就是,那個什麼叫齊子兀的。”
早說今兒落竹可是被這個齊子兀給氣慘了,一會兒嫌廂房裡灰塵大,一會兒又嫌被子糙。這些都是讓府里的下人仔細打理過的,但他跟前兒一無是處,還偏偏要擺出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一副瞧不起落竹的樣子,一看就是被嬌養管的。
可是落竹又不能明擺着跟人發火,否則便要說他們將軍府的待客不周,仗着自己門第高欺負人家了。
“一個外人,沒幾日就走了,你忍些時日,我再帶你出去透透氣。”齊業不甚在意,“你要真是乏了,我便不看了,書房裡沒生炭火,冷的緊。”
說着,齊業真的合上了書放在一旁小案上,站起身子,“府中之事你也不用事事都去管着,不然要那些下人有什麼用。”
“嗯。”落竹擦乾自己的雙足,讓偃月進來端走了洗腳水便一股腦鑽進了被子裡,只露出一個腦袋來,“妾身也是不大想管的,可是府里總有那麼幾個人是會給妾身惹事兒的,治好他們還需得學時日。”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若真有不如意的,你是將軍府的夫人也不必顧忌。”齊業熄了蠟燭,也翻身進了被子裡,摟着落竹的腰身。
“哦。”落竹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母親又催咱們了。”齊業附在落竹耳邊低語,回應他的卻是一陣平穩的呼吸聲。
齊業低笑一聲,小狐狸,真是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