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瀾擡眼,又低下頭道,“並無。“
他的回答並沒有什麼旁的情緒,仿佛再尋常不過。
許菁蘭低着頭,掰着自己的手指,肩膀還有微微地顫抖,“太子哥哥,你這樣,菁蘭有些怕。“
白亦瀾的面部表情似乎有了些變化,“本宮,可怕?”
許菁蘭緩緩點了點頭,她抿脣道,“剛才那個婢女,她是做錯了什麼嗎,爲何……爲何她要死。”
“與你無關,菁蘭,這些事情,你別管。”白亦瀾的聲音極致的冷漠。
許菁蘭的頭垂了下去,“太子哥哥……菁蘭難道不是自己人麼?太子哥哥信不過菁蘭嗎?”
見她這般唯唯諾諾,卻喋喋不休,扭扭捏捏的樣子,白亦瀾有些煩躁,“本宮需要休息,聽話,下去。”
許菁蘭知道他已經不耐煩了,被驚了一下,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終是點了點頭,乖乖地退了下去。
白亦瀾躺在牀榻之上,閉上了雙眼,眼前又出現了從前的景象,他和葉琳,一切都還好好的。
她總是愛笑的,他記得她所有的樣子,開心的笑,鄙夷的笑,嘲諷的笑,肆無忌憚的笑,幸災樂禍的笑,眉目間像是映着星辰。
她總是喊他的全名,整個大魏沒有第二個人會這樣喊他,或者敢這樣喊他,即便是他那父親,那個九五之尊的帝王也不會喊他全名,只有她。
本該是大不敬的舉動,他卻一直默許着,或者反而可以說,他還是欣喜的。
她站在陽光下面,是個溫暖的發光體,與在陰暗處生長的他相反。
他沒有一個溫和善良的母親,他的母親想要他的命,他也沒有一個好的父親,他的父親只看重利益。
從不會有人在意他的感受,他也從不在意任何人的感受,可喜的是她出現了。
從前是她朝他而來,如今卻想要離他而去,但哪裡有那樣容易的事情。
無論她在這個世界的哪一個角落,他都會找到葉琳,若她長了翅膀,他便折了她的羽翼。
……
此時的葉琳正收拾着去南陵鎮的細軟,不知爲何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頭皮發麻,心中越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