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那位太子啊,前幾天去了趟鬧了洪災的南陵鎮,回來之後似乎身體不適,臥病在牀了。”
“是啊,我認識兵部侍郎的兒子,都說太子已經好幾日沒有在早朝上出現了。”
葉琳彼時剛端起手邊的碧螺春,手一歪,滾燙的茶水濺在了手上,她恍若未覺。
白亦瀾生病了嗎?
明明分開那一天他都還好好的啊。
葉琳突然想起來,先前他們上山去尋那個叫石磊的孩子,他似乎就已經在發熱了。
雖然次日看起來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白亦瀾那種人,又是個逞強的,誰又能看得出來他身體不適呢?
她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心裡止不住地擔憂。
可是一想到他的身邊還有個郡主,葉琳又氣得慌。
反正有人關心他,也不缺她這一個。
可是……葉琳不得不承認,她並不喜歡那個許菁蘭,總覺得那樣的人,爲自己想的肯定是更多的,又怎麼會好好地照顧他。
他臥病在牀的時候,身邊的所有人都因爲他是太子爺而關心他,因爲他太子的身份才關心他,而他即便知道,也什麼感覺都沒有,因爲他並不需要別人的感情,對別人也沒有什麼感情。
想到這些,她就有些心疼像是被一根細線,給拉扯着的,細微,又無法忽視的心疼。
在這個世界上,他孤身一人,一直都在孤軍奮戰。
他的父親利益至上,母親想要他死,兄弟姐妹是離心的,沒有人在意他的病情,就連他自己或許都不怎麼在意。
葉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在心裡罵了一句,但還是沒心情再吃任何東西了。
而且今天不知怎麼,小腹還有點不舒服。
她逃避似的結了賬回到了驛站,將自己給裹了起來。
他可是太子爺,多得是的人圍着他轉,生病的時候,多得是的人願意陪着他……沒事的。
她不關心他,她也不擔心他,一點也不,她才不會去太子府看他,他身邊已經有別的女人了,她才沒有那麼沒出息!
……
傍晚時分,葉琳站在太子府前不遠的樹下,在心裡無聲地嘆了口氣。
她還真就是這麼沒出息。
算了,沒出息就沒出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