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則如今已然入夏,但若是這樣還是容易害了風寒的,他上前給她蓋好被子。
葉琳睡得很淺,在他給她蓋上被子的時候便突然醒了過來,茫然地揉了揉眼睛,那一瞬間的嬌軟十分的惹人憐愛,在他看來,亦如是。
她睜眼,就看見白亦瀾,下意識地伸手去摟她,白亦瀾有些微僵,嗯,方才還未去換一身衣裳,如今的衣裳上,還有些髒。
葉琳突然想起他方才還在與許菁蘭說話,默默地鬆開了手。
她這一鬆手,又讓白亦瀾的心中微微有種空落落的感覺,“怎麼了?”
“唔,沒什麼。”她睜了睜眼睛,打了個呵欠,看向他,“你和許菁蘭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不過是些瑣碎之事,沒什麼要緊的。”他在她的身邊坐下,將她摟在懷中,卻想起了今日他那父皇說的那一番話。
說什麼他作爲一國太子,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
說什麼他身邊的人,未必便是合適的。
呵,他平日裡並不怎麼在意他們這些兒女,他所在意的不過是江山社稷與自身利益,白亦瀾從不在乎這些,也從沒需要過他那點廉價的親情,只是這一次,他卻妄圖要威脅他。
他想起了他的那番話——
他刮鬍的皇帝一臉疲憊地對他說,“太子啊,如今的你,朕知道,即便是朕,你也完全可以不放在眼中,這對於朕而言,卻沒什麼,畢竟朕的繼承人若有一日能超越朕這很好,這江山社稷將來交予你的手上,朕才能夠放心,但是你可知道最近在京城中流傳了許多關於你的風言風語。”
“作爲一國太子,作爲儲君,沒有任性的權利,不能讓百姓對你留有異議,這對你沒有半分好處,朕知曉你身邊那人,是個有才華有能力的,你留着他……無論是想如何都無妨,你是太子,是朕的兒子,沒有人能阻止你,這沒什麼,但卻不能因爲那一個人的存在,擋了你的路。“
他甚至還威脅他,若是他不能處理好這件事情,那麼他便要對葉琳出手……
所謂不能留着人擋他的路,不過是他自私自利的藉口罷了,白亦瀾心中不屑至極。
葉琳看他臉色難看,將腦袋埋進了他的胸口,嘟噥道,“若沒什麼要緊的,爲什麼不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