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看得出來趙正延是真心想要涉的,但可惜的是,他不準備放過趙年朗,且不說這是他連日來的執念,再說這一次證據還是他家小青梅用命換來的。
趙正延眼見多說無益,氣急敗壞地拂袖而去。
回到院中,他看見了自己母親憂心的目,只微微一笑,而一旁坐在杌子上年老的裴老將軍卻是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翊兒不愧是我裴家的子孫。”
裴老將軍素來脾氣暴躁,年輕的時候更是,如今年紀大了還好一些,卻也是極這樣誇人的,看得出來,裴翊真的是他打心眼裡喜歡的孩子。
“爺爺的子好些了麼?都這樣了還不歇着,真當自己今年十八呢!”
裴夫人瞪了他一眼,“怎麼跟你爺爺說話呢,沒大沒小。”
裴翊並不在乎,裴老將軍則哈哈大笑了起來,“老夫這日子也不長了,與翊兒這樣說話的日子也不多了,隨他去吧。”
裴翊跟着笑了起來,卻難掩心中慨,他小的時候雖然便一直帶着上輩子的記憶,比尋常人聰慧數倍,卻還是沒挨他爺爺打,雖然上經常有不服的,但是裴翊的心中清楚,這就是親的模樣。
當初意氣風發的爺爺,如今已經兩鬢蒼白,並且會欣然地說出自己日子所剩無多這種話。
“父親可別這麼說,您老人家長命百歲。”裴夫人抹了抹眼角,笑着道。
裴翊沒有應聲,他不屑於如此,生老病死是這人世間不可能改變的規律,明明心知肚明,卻還說什麼長命百歲的話,就太假了。
“我裴家有翊兒,便是後繼有人,咱們人啊,最重傳承,只要我的子孫後代還活着,只要他不忘赤子之心,永遠記着自己還留着裴家的,我便是死了,也死得其所。”
裴老將軍了自己的鬍子道,“不過翊兒啊,你這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娶妻生子了,葉家姑娘的事老夫也了解過許多,雖然份複雜,但看得出來,是個面面,聰明機靈的好姑娘,你就真的沒有什麼想法?“
裴翊擺擺手,“您啊,就甭心了,況且葉琳早有意中人,我與不過是朋友罷了,生死至,無關風月。”
裴老將軍看了他一眼,蒼老的眉眼中閃過一無奈,“兔崽子,隨你去吧,如今乾坤未定你不早把人搶來,到時候塵埃落定了,你便蹲角落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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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翊最終還是將趙年朗所有罪證呈到了皇帝面前。
原本,趙年朗在獄中死不認罪,只說後院的首不過是院中犯了重罪,謀害主子的奴僕,裴翊花了大功夫,將趙府所有奴僕名單拿到手核對了一遍,斷定了他說了謊話。
且他費盡心思,將首信息查了出來,可以對應京城連日失蹤的那些子的份。
這件事傳到了百姓的耳朵中引起了衆怒,百姓之於員,之於皇族,本算是弱勢羣,話語權本是不多的,但民心之於皇族卻又由外重要,所以便是皇帝再怎麼想看在趙家的面子上寬恕理趙年朗之案,也無能爲力。
當今太后也是趙家之人,幾次與皇帝通求都沒有用,趙年朗殘害百姓,.殺民之事,予大理寺全權理,最終他被了判斬刑,即日行刑。
監斬就是裴翊,葉琳還瞧瞧跑去看了,那是兩日後的午時,暑氣籠罩着整片天地,那是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劊子手,葉琳本以爲自己是無的。
但是看着趙年朗被押着跪在上頭,還是不由皺起了眉,幾日不見,這個紈絝公子像是蒼老了許多,毫沒有了當初的趾高氣揚之態。
只見他的臉上帶着極深的恨意,在台下似乎在尋找着什麼人的影,葉琳卻總覺得他是找,也是,一輩子被家人捧在手心中的趙家五公子在手上栽了他這輩子最大的跟頭,他能不恨嗎?
只是的臉上着人皮面,趙年朗是不會有機會認出了,本不是喜歡將人趕盡殺絕的人,但是趙年朗這人做的那些事冒犯了和裴翊的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