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如今閉上眼,腦子裡還是前些日子裡的那段腥風雨。
本忘不掉那時候的四面楚歌,橫遍野,還有那時候的流河。
其實他跟了殿下那麼久,什麼大事沒有見過,什麼大事沒有經歷過此番也不過是一場小曲罷了,依着殿下的能力,想要解決其實並不難,可那段時日實在是特殊。
寒毒到底一直潛在,無法忽略的危險啊,那位麗妃娘娘顯然也不會想到,自己都已經死了,生前所做只是還會給殿下帶來這樣大的災難。
前些日子經歷過那場戰鬥的人都知道,那個時候,戰場上很混,可在某一刻幾乎變了修羅場。
他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太子府的暗衛究竟是經歷過怎樣的培訓。
本就是些地獄走出來的人,形如鬼魅,手段殘忍狠辣,殺人不眨眼。
他們生生的在一場沒有勝算的戰鬥中殺出一條路。
只是經歷過那場戰鬥的人也都知道,太子爺似乎在中途出了一些事。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卻是知道作爲主心骨的太子爺,中途倒下了。
祁言到現在也還忘不掉殿下在倒下前還砍了一個敵人的腦袋,領着他們滅了一支軍隊,鮮濺在他的臉上,他也恍若未覺。
那是如何強大的神和才能做到在正承着難以想象的病痛折磨時,還能發出那樣的力量。
祁言這幾日一直照顧着白亦瀾,沒日沒夜,一邊心裡也牽腸掛肚着京城中的事。
他聽說了一些京城裡的事,不知道如今的葉小姐可還好嗎。
祁言的心裡正擔憂着,他就見殿下似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一瞬間祁言看見了殿下眼中再冰冷不過的目。但祁言還是覺得驚喜。
“陛下您終於醒了。”
“本宮睡了多久。”也許是因爲許久沒有開口的原因,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卻充滿了異樣的磁。
祁言幾乎哽咽,“殿下您睡了好幾日了,殿下您不知道,如今的京中,發生了許多大事。”
白亦瀾緩緩轉頭看了他一眼,祁言連忙上前扶着他坐起來。
白亦瀾的聲音淡漠。
“我方軍隊中出現了叛徒與白澤宇有關係吧。”
祁言點了點頭,他就知道殿下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想到這裡,祁言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忍不住的提出來。
“殿下,如今京中甚至傳出了你已經在戰場上出事,回不去的消息,如此荒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趙家的那羣人都該擁護九王殿下登基上位了吧,我們是不是該立刻回京?
“回京嗎,本宮倒是想只是你可能不太清楚本宮如今的狀況。”
祁言一愣,他知道殿下的會很虛弱,但是沒有想到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殿下會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如今他的子真的已經強弩之末了。
“可是殿下,您若不回京,那小姐聽到了那些您出事的消息一定特別心痛,況且九王殿下對葉小姐一直有着非分之想,屬下怕在您不在的時候葉小姐在京中會吃虧。”
祁言說的自然是真心話,只是白亦瀾看了他一眼道,“你真的覺得會吃虧嗎?”
說到這裡祁言還真是語塞了,嗯,葉小姐還真未必是會吃虧的子。
“如今就是本宮回去了,若是子總是這般,也會是一種負累,你可曾想過就是有一天本宮回去了,卻又有一日,因爲這寒毒而有何不測,豈不是讓更加痛苦?”
祁言愣愣地看着自家不知道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那殿下您的意思是。”
“事到如今拖延無益,解毒吧,那味藥,帶了嗎?”
祁言明白了殿下的意思,點頭,“屬下知道千年參的重要,所以一直隨攜帶,殿下您想要解毒隨時都可以,只不過……”
只不過從前長寺方丈也說了,寒毒跟殿下這麼多年,早已經深骨髓,自到如今深固的毒,想要解去豈是那麼容易的,他們也確實說了,也許解毒會導致更快丟掉命,或者發生任何的事都是有可能的,一切都是未知數,可怕的,恰恰就是這份未知。